天色渐晚,迟墨也被这一天折腾的没了精神,他随苏沫坐在马车上。一路上摇摇晃晃,山道崎岖,颠的他有些心烦。
他想叫马夫行的稳些,却见对面的苏沫在青竹的扶持下竟稳稳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了没。
他便又闭了口,总不能还不如个女子吧。
迟墨想起,她随他进京的路上,也曾走过这样一段路,她被颠的上吐下泻,脸色苍白,看起来可怜极了,与现在这般沉稳内敛判若两人。
他趁她睡着,如此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却没料到苏沫猛地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她明亮的大眼中带着狡黠。
迟墨没想到这么快被抓包,一时有些尴尬,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却见苏沫朱唇轻启。
“夫君,我今日是不是太莽撞了。我见那夫人疼得十分厉害,实在是于心不忍。”她一脸愧疚,低着头,声音也极小。
“无碍,此事虽办得有些鲁莽,但救死扶伤总归是功德一件。况且我听闻,那福王夫妇是宽厚之人,想必不会为难我们夫妇二人的。”迟墨到底是心机城府极深之人,脸上的尴尬一闪即逝。
他又坐得近了些,安慰性拍了拍苏沫的膝头,向她温和一笑,却话锋一转,说道,“只是为夫没想到沫沫医术如此高超,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苏沫外祖家行医他是知道了,苏沫耳濡目染也十分正常。问题是,以苏沫温吞软弱的个性是绝不可能主动去接骨救人的。他太了解苏沫了,了解她的一切缺点优点、身世背景,所以他才会娶她。因为了解,所以好掌控。然而今天的一切,却超乎了他的想象。
来了,迟墨终是沉不住气了,苏沫心里嗤笑一声。
正如迟墨了解苏沫一般,苏沫同样十分了解迟墨。这种了解深入骨髓,仿佛她是他的另一种呈现。
她知道,以迟墨的心智,肯定开始怀疑了。可是那又怎样呢?她苏沫堂堂正正,任凭他再有本事,难道会猜到人再世之说?
于是,她正视着迟墨的眼睛,眨了眨眼,用手帕遮住嘴角,柔柔弱弱又娇羞的轻笑一声,“夫君说什么呢,惯会嘲笑人家。”
迟墨看着苏沫的模样,竟不知怎地打了个冷战,他竟从那笑容中看到了嘲笑?他又仔细看去,没了,什么都没了。那娇小温柔的人儿,安静坐在那里,低眉顺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番舟车劳顿,众人都筋疲力竭,皆早早歇下。
迟墨借着月光看着那张乖巧的脸,伸手拂去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拿起小札上的外套,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如果他回头,定然能看见那双清明的眼睛,正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白天发生如此大事,谁又能真的酣然睡去呢?
迟墨手举着蜡烛来到书房,将灯点起。想起今日之事,又从后面的书架中取出相关典籍,细细翻阅认真研读。
只是没过多久,他便又将手中的书放下,将东西归置好,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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