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妧抽回手臂,忙不迭地端起碗盏,埋着头将甜羹一勺一勺送进口中。
祁灿时不时会给她碟子里夹菜,不知他看其他的人眼神是否也如现在这般柔情似水,好似满含爱意,若单看这一刻,倒像是对琴瑟调和的小夫妻,可只有沈妧清楚,他那是在用眼神“凌迟”自己。
晚膳用的憋闷,即便沈妧没心情吃,却也不敢说“没胃口”了,只怕祁灿再借此发作,迁怒旁人。
“后日冬狩,可有兴趣?”
夜里,齐灿抚弄着怀中女人的发丝,声线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
沈妧背对着他,沉默片刻,“伤口痛,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祁灿从背后紧紧抱住沈妧,将头埋进她的发丝里,报复般的猛吸了一大口气,想将那沐浴后还残留的淡淡香气沁入肺腑之中。
沈妧本也没指望着他能说什么自己爱听的话,只是低低应了声,便不在说话。
一年之中,北境几乎要被大雪覆盖半年之久,北境人虽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很多时候也难抵这刺骨的寒意。
恐怕人在帐中待得久了,骨头都变得酥软,到时上战场,还如何提的动刀枪。
因此,北境人时常会聚在一起,进深山狩猎,也算是无聊时的消遣。眼瞧着还有一个来月就要入春,这大概是入春前的最后一次冬狩。
今日祁灿营帐的两侧站满了士兵,帐帘也紧紧闭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士兵将沈妧拦在帐外,说是君上吩咐,若是王后来了,就叫她在外面等着。
“可是我们公主身子弱,怎能经得住这寒风侵袭?”豆蔻替沈妧抱不平,可面对着凶神恶煞的士兵,她也只敢低声在嘴里嘟囔,混着呼啸的风声,那士兵好像也没听见她说什么,只是依旧神情严肃的拦着她二人。
“罢了,在这等一会吧。”沈妧紧紧攥着豆蔻的手,她们现在哪还有鸣不平的资本。
寒风也不怜惜美人,直直拍打着沈妧的身躯,掠过垂在她发髻上的双鸾金步摇,发出那聊胜于无的清脆声。
帐中的人似乎是没听见外面的动静,约摸着时辰差不多了,祁灿拾起案上的长弓,缓步走至一个带着手铐脚镣的男人身前,那男人被两个北境士兵架着,衣衫单薄,上面沾染着已经干涸的血迹,齐灿捏起男人的脸,虽被污浊覆盖,却也难掩其俊秀的容貌。
“孤曾说过,会娶她做王后,如今她就在外面,你想见见吗?”祁灿的眼神死死锁着男人,想从他的脸上捕捉到有用的东西,哪怕只是眨一下眼睫。
男子已然没了还嘴的力气,可当祁灿提到“她”时,男人的嘴角还是不住的抽动了两下。
他果然还是在乎她的吗?
祁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兴奋之余,心底隐约还伴着抑塞之感。
他也察觉到了自己那微妙的变化,前两日得知沈妧为了那中原男子划破自己手臂时,也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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