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慕秋先问。
女孩手指在身前来回动着，声音很小的说：“我是小少爷的媳妇。”
“小少爷？”慕秋咕哝着，屋内又传出童稚之声，慕秋踮着脚往里看去，里面是个留着辫子的小男孩正在摇头晃脑的跟着老先生读书。
“他，小少爷？你说你是他媳妇？！”慕秋忽然提高了声调。
女孩子马上摇手，求道：“您别叫，别叫，我这就走。”
慕秋拉住小姑娘，声音放柔：“我不叫，你先别走。”
小姑娘惊慌的将慕秋拉到远离窗户的角落，看着慕秋一身下人打扮才安下心来，说：“我只是听听，求姐姐不要告诉别人。”
“你是姑太太家儿子的媳妇？”
“嗯。”
“童养媳？”慕秋迟疑着问。
“嗯。”小姑娘应的倒是很大方。
慕秋吃惊的看着她，童养媳三个字既陌生又熟悉，如今看到这个鲜活的小姑娘又感到这三个字无比的沉重。
“你是汉人吧。”慕秋问。
小姑娘点点头，她的小脸蛋上带着羞涩的表情，十分乖巧。
慕秋刚要再问，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是个穿着长袍的丫鬟跑了过来，对着小姑娘劈头盖脸的就一顿骂，语气之鄙夷，用词之下作，让慕秋惊讶的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您是……”这丫鬟骂了一通后才斜着眼在慕秋身上打量，语气还算和善，“我知道你，是五贝勒的人吧。”
慕秋一听就不是滋味，她说：“我是这府里的，不是你们那边的。”
丫鬟不以为意，一手戳到小姑娘眉间，说：“她成天不安分，叫她绣个花给少爷泡个茶，她倒好滚这儿听学来了，这是你听的吗？”
小姑娘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在石板上。
“她想听讲学是好事啊，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慕秋说。
丫鬟笑着说：“你可真能说笑，一个买来的还是个丫头，学什么学？学来干嘛？学点伺候人的功夫才是正经呢！”说着凑到慕秋脸前，“你自己学了一身伺候人的功夫，怎么还教唆别人学那些个？”说着指了下窗户的方向。
“什么伺候人的功夫？”慕秋有些不明了。
果不其然这样的问话只换来丫鬟的耻笑，“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不然怎么就哄迷了五贝勒他那样玩花了的爷？”
慕秋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丫鬟总是一点就炸，她好好的说话怎么就总是会换来对方的夹枪带棒，还特别得意的那种。是不是每天都在沉浸式宅斗？时时刻刻都是备战状态？
“我跟你好好说话呢，”慕秋放平心态，不去争吵，“她这么小，想听点课业也没什么，那些伺候人的功夫可以等她听完了去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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