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安回了家把自己关在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程稚清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晏家流放已成事实,他要接受。
时间已经不早了,程稚清出去外面酒楼带了点东西回来,当做晚饭。
既然打算跟着流放了,这几天最重要的就是收集物资,没有开火的必要,怎么省事怎么来。
程稚清将东西摆在晏承安房间里,两个人静静的吃着,谁也没有说话。
“那个大娘我认识。”晏承安突然冒出一句话。
“她隔三差五就来我家要钱,我家没钱了,一次给的比一次少。
家里这些年很多东西包括娘亲和二婶的嫁妆都被祖父和爹爹给那些牺牲战士的家人了,我们家都是靠着娘亲和二婶的嫁妆过日子。”
晏承安的眼泪一颗一颗滴在桌上,声音哽咽:“为什么他们觉得是我们的错?”
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呢,他们的世界非黑即白,觉得我对你好你就要对我好。
程稚清努力用最通俗的语言给晏承安讲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从前有一个人在困难的时候向你借了一升米,你借了他十分感谢你。
他一次又一次向你寻求帮助,你也一次次都帮了。突然有一天你家里的米也没了,他又一次问你借米,你拒绝了。
他就觉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呢,我都要饿死了,你却不愿意帮助我,为什么前几次能帮,现在就不愿意帮了呢。
你祖父就是这样,他只考虑牺牲者的家庭会有困难,他们向他求助选择相信,并没有选择去查一下。
朝廷只给牺牲者五两的补贴,更多的就没有了。你祖父不忍心看到牺牲战士的父母妻儿穷困潦倒,一次次选择了帮助。却也没有想到因此而喂大了他们的胃口。”
晏承安听着着急问道:“那我们不帮他们,不帮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程稚清摸了摸他的头,“不,我们帮助他人的时候要懂得分寸,教他们怎么捕鱼,总比直接给他们鱼要好不是吗?”
京城,云石山。
傍晚,天色逐渐暗沉,从山的那边走来一群人。
这些人个个带着脚镣手铐,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前走,队伍中有一个人还没适应犯人的身份大声嚷嚷着不想走了,被官差一鞭子打下去也没了声音。
直到天色越来越暗快看不见前方的路,领队的大人才宣布休息。
流放的队伍加上晏家,总共三家人。
这两家人实打实贪污受贿被查了出来,金额巨大,富的都快超过皇上了。
晏瀚海和白舒云共有四个儿子。
老大阮宏方,八岁时父亲在战场牺牲,他变成了孤儿,被晏瀚海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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