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谢道韫蜷在那里,摸索着调息的法门,感到周天浮动,气海敛入了最后一份澄明。
再然后,她便又失去了知觉。
昏迷了整整一日,再醒来已是次日夜间了。
道韫的眼角又泛起了湿意,哭着哭着,隐约听见外面再次传来声响。
“还没有招吗?”
“没有。”
“上面等不及了,今夜必须拿到招供书,明日呈送,再三日后行刑,只要确保上刑台时,他们是活着的就行。”
谢道韫听见殷楚轻哼了一声,与他对话的那人离开了。
牢门再次被打开,她本能地弹动了身子,撕扯到伤口更是痛得蚀骨噬心。
殷楚将灯盏放在她身旁,“若不是这通敌之罪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监斩,死在府里,牢里都一样。”
道韫闻言,竟强忍着剧痛与恶心,笑了:“签字画押与否又有什么区别,随便找个人代替交差,杀了我便是。”
殷楚摊摊手,顺着谢道韫嘴角的笑意,也呵呵一笑:“那样会显得我很没有能力。”
“你向来没用,只得靠这种为虎作伥的法子谋生。”道韫已经如此了,断不会在嘴上绕过他。
“你的嘴上功夫越发好了。”殷楚笑得生冷,噙着兽意。
谢道韫的身子不由得一颤,直觉不好。
“我叫你看看本官的身法好不好。”说着,殷楚动手撕开了谢道韫的里衣。
“禽兽——放手!”谢道韫没有力气抗拒,只得用尽最后的力气歇斯底里。
他笑意更深了,只消那一瞬,谢道韫便明白了。他懂,他一直都知道,对她们这样的女子来说,最大的折辱是什么。
柳原到狱里给谢道韫治伤的时候,殷楚已拿走供状两日了。谢道韫的伤情自那夜迅速恶化,倘若不用点法子,恐怕撑不到刑场。
她没能等到咘咘,等来的却是咘咘从前的“御用医师”。
咘咘十三岁那年因一场大病落下了体弱的病根,涂家与游医柳原相交甚笃,请他在洛邑待上三年,为她调理身体。想来当时,涂大人就已经知道自己女儿有可能嫁入皇室了罢。
那三年,道韫恰好亦在京都。她与咘咘是闺中密友,由是结识了柳大夫。
懵懂年华,心头悸动,都赴在了他身上。
他眉目俊朗,温润如玉,又不乏幽默,谈笑间,总能将世事了然于心,淡然于口,魂不为形所羁,性不为理所困。
只是,他是她们的大夫,是她们的老师,是她们的大哥哥。谢道韫从未,亦不能有,过多的非分之想。
每次近他身时,道韫的心都会因紧张而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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