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途中，陈渭和赵局又挨个房间确认了一遍，这才去了食堂。
食堂里，絮絮的低语在看见陈渭和赵局一同走进来的时候，立即消失了。
陈渭敲了敲售菜窗口的玻璃：“桂师傅，你们都出来吧。”
几个炒菜师傅和打饭大妈从后厨走了出来，惴惴不安地站在人群后面。
就算没人吭声，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仿佛不慎误食了有毒的土豆，陈渭满脸泛青，眼看就要冒绿芽了。
陈渭在心里把要说的话从头到尾倒腾了一遍，找了个最容易开口的点，这才缓缓道：“今早上，好多同事问我，这一个月我去哪儿了。赵局说我是被市局给借调了，其实不是的，赵局是在替我打马虎眼。”
全场都静了，大家齐齐转向了旁边的赵局，老头子依然面平似水，只是脸绷得比往日紧了三分。
陈渭没有急着解释，他决定学习谢枕山，首先，当场给他们一个不容反驳的实例，以加深感觉。
“大家跟我过来。”他把这群人领到了食堂后厨。
后厨的窗子外面是一道高墙，一墙之隔，毗邻的就是六年制的红星小学。
陈渭推开窗子，他顺手抓起一柄长长的饭勺，嗖的一声将饭勺扔了过去！
只听“当啷”一声。
陈渭怔住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饭勺落地的声音？！
众人围在他身后，面面相觑：陈队说要给他们看证据，于是他从后厨扔出去一个饭勺。
这就完了？
这算什么证据！
小杜小心翼翼看着他：“队长……然后呢？”
陈渭：“……”
他快要疯了，饭勺为什么没有飞回来？！
那把木头椅子明明飞回来了！
陈渭的脑子一胀一缩，身上忽冷忽热，他像遭了雷劈一样拔腿就跑！
小杜他们回过神来，跟在后面追：“队长！队长你去哪里！”
陈渭一口气跑到二楼，他冲进自己的办公室，一把拉开窗子。
只一眼，就让他身坠万丈冰窟！
他看见了隔壁小学操场上的旗杆，以及旗杆上，迎风飘扬的红旗。
陈渭全身的关节响成了一首快板书，骨头缝里仿佛攒满了冰渣！他扶着窗台直哆嗦，几乎控制不住软成面条的双腿。
红星小学的教学楼屹立在原处，操场中央是一群群排着队，正被老师们带领着的小学生。就在小学的四周围，是犹如噩梦一样，不断升起的腾腾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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