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二章、走在寒风中-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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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拉着仲浦先生匆忙往门外走,看着先生快速离去的背影,气的大牛撅起了嘴,第一次对先生产生了不满。

湘灵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走,与先生见一次少一次,先生还不抓紧时间,与湘灵小姐多处处。

大牛是真心为先生的婚事感到发愁,毕竟与自家先生来往的其他先生们,个个有家室,特别是德潜先生都已经有三个孩子了,而自家先生到现在婚事才出现个影子。

就是这个影子,自家先生也不好好把握,整体在家里请客,胡乱花钱不说,就没个与湘灵小姐单独吃饭的机会,想到这,大牛是越来越着急了。

而汤皖对大牛在背后的抱怨一无所知,现在一门心思的想把仲浦先生心里的疑虑给打消掉,好让仲浦先生把《新年轻》带到北大,把新文化运动,推上一个台阶。

出门打了两辆车,就呼啦啦的朝着朝阳门奔去,等到了朝阳门,汤皖下了车又拉着仲浦先生往城外走去。

没了建筑房屋的阻挡,城外的视野开阔的了许多,在通往学校的那条马路上,汤皖与仲浦先生肩并肩的缓慢踱步走着。

天上飘着点点雪屑,但是北风势头不减,汤皖站在寒风中,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大地,没有了任何其他颜色的存在。

汤皖蹲在路边,抓起一把雪握成一个雪球,朝着路边的雪地扔去,砸出一个小洞,溅起了几朵小雪花。

仲浦先生忍着一肚子的疑惑,这会又吹着寒风,搂着胳膊,便问道:“皖之,你这是要给我解惑,还是要给请我吃西北风啊?”

汤皖转过头来,没有理会,而是指着眼前的旷野,问道:“仲浦兄,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

“都是雪啊,白的!”仲浦先生答道。

“那仲浦兄,可知道,雪下面是什么颜色?”汤皖又问道。

“黑的,黄的,土的颜色!”仲浦先生答道。

汤皖却笑了笑,伸手拨开了路边上,堆积的厚厚的雪,露出了黑色的土壤,指着说道:“仲浦兄,你来看,大雪的下面,是绿色。”

仲浦先生不信,走到跟前,伸头一瞧,忙笑道:“皖之,莫忽悠我,明明是黑的,赶紧的,别卖关子了,冷的很!”

汤皖此时一点想笑的想法都没有,反而很严肃的说道:”仲浦兄,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这雪下面压的乃是绿色,而且还是郁郁葱葱的绿色。”

“何解?”仲浦先生面露思考之色,知道汤皖的为人,不喜欢无的放矢,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原因。

“明年这里就是绿色,而且这里还是郁郁葱葱的绿,瑞雪兆丰年啊!”汤皖解释道,然后才朝着仲浦先生说道:“仲浦兄,据我推测,皒国的局势很快就要有大变动了,一旦我的推测全部成立,你可知道对于我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仲浦先生一下子就想起了汤皖的一年赌约,皒国,布党等词纷纷在脑中冒出,不由的迎着寒风,看向了北方。

“意味着郁郁葱葱的绿,还有可能是漫山遍野的绿,皖之兄,可对?”

汤皖重重的点了点头,心思沉重,也随即看向了北方,而后又看向了朝阳门的方向,说道:“但是老百姓思想解放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旋即,汤皖注视着仲浦先生,意味深长的说道:“仲浦兄,你是第一个高举科学与民主大旗的人,而孑民先生的北大改革,也必将会是民主与科学,争吵的最激烈的地方,时不待我啊!”

“这里明年要想变成郁郁葱葱的绿,今年就势必要下大雪,管那些旁门左道,只言片语做什么?若是孑民先生邀我做文科学长,我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借着北大,将解放思想快速进行到底。”

“自嗣同先生始,我辈便不惧怕下雪,下的雪越大,来年的绿就越浓郁,如此一说,仲浦兄可想明白了?”

“雪!血!”仲浦先生立马明白了雪的含义,也明白了汤皖所有的意思,原先的犹犹豫豫瞬间被一扫而空,换来的是一脸的坚毅与决绝。

一个呼吸间后,仲浦先生深吸一口气,面向汤皖郑重作辑行礼,说道:“感谢皖之兄的解惑,我受益匪浅,已没有了任何顾虑,这个文科学长我陈仲浦当定了!哈哈哈!!”

当一个人对一件东西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时候,就越容易因此这件东西的存亡而变得患得患失,犹犹豫豫,反而忽略了这件事本身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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