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一直绕着湖走。”
杜洗尘的语气平平像是在说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和他相处时间久了,言汀虽然读不到他的心,却也能在细枝末节中察觉到他的情绪。
比如现在,杜洗尘依旧那副臭脸,言汀却听出了疑惑,仿佛真的不懂言汀为什么突然生气,为什么突然变脸。
言汀探究的盯了杜洗尘半晌,最后还是无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人类之间交流是不是都这么困难,没法读心,杜洗尘话里几分真几分假言汀都摸不清,光问个话就能累死人。
不过她看杜洗尘倒也不像在说谎,而且她怕水这事除了她自己也没第二个知道。
言汀不再说话,杜洗尘却意外的话多起来。
“而且书上说,谛听厌水,却没解释原因。”
正是三伏天,太阳火辣辣的烤的人发汗,杜洗尘这会说话凉飕飕的劲儿倒派上了用场。
言汀自然明白杜洗尘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想问为什么又不肯直说,言汀想逗他多吹几句冷风,就故意装不懂:“那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水?”
“这是问问题的态度吗?”
杜洗尘不再接话,言汀以为自己已经碰到了杜洗尘的底线,正想打个玩笑缓和下,杜洗尘又认真发问:“是需要准备一条银鱼吗?”
“?”
这回言汀不是装的,她是真没理解杜洗尘的意思,向来机灵的脑袋这时候转不过来了:“什么鱼?”
“书上说,谛听需要银鱼供奉。”
“你不会把这本书都背下来了吧?”
“嗯。”
杜洗尘几句话都离不开书,此时又一本正经的点头。
言汀忽然从他眼中看到了极为违和的求知好奇,好像势必要把谛听这个物种研究透彻。
她甚至觉得杜洗尘如果养猫,就是那种因为猫咪少吃了一颗猫粮,就疯狂上网搜索,猫眯厌食怎么办的那种狂热铲屎官。
“杜辰是不是被哪个懒兽给骗了?不想自己捉鱼就去骗供奉了?而且也不是都喜欢银鱼吧……也有喜欢巧鱼的……”言汀一时间被杜洗尘带跑,竟然真的在仔细回忆以前的供桌上的都是些什么种类的鱼,余光扫到杜洗尘掏出手机在边听边记的时候,一下回过神。
“你又干什么呢?”
“记录注解补充。”
“你打住吧!”言汀赶紧后退,比划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她可不想成为什么研究对象,让自己的**问题成为别人的研究课题。
杜洗尘这会异常坚持,一改往日哑巴性格,追着再问:“那为什么不喜欢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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