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1“甚小”1“极老”的2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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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史湘云的原型的脂砚斋(李雪琳)曾多次写下“千里伏线、伏脉千里、此于千里外伏线也、‘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实伏线于千里”等批语①,从脂砚斋(史湘云)的这些批语可知,曹雪芹在写《红楼梦》时,是把同一件事情分散在多个地方去写的。就好比林黛玉的身世之谜。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早在林黛玉第一次离开扬州林家时,林如海就让林黛玉“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去”,这和林如海巨额的年收入以及贾敏巨额的嫁妆是极不符合的。

我们再来看林黛玉第一次进荣国府时,林黛玉只带了一“甚小”一“极老”(雪雁和自幼奶娘王嬷嬷)两个人,这和林如海巨额的年收入以及贾敏巨额的嫁妆也是极不符合的。

林家只有林如海、贾敏、林黛玉三个主子。林黛玉是林如海唯一的女儿,是林如海唯一的后代。林如海和贾敏对林黛玉爱如珍宝,甚至为她请了贾雨村做家庭教师,专门教导林黛玉。况且在林家时,单是陪林黛玉读书的伴读丫鬟就有两个。可见林黛玉在林家时,也是有不少丫环服侍的。那么我不禁要问,其他丫环呢?在林家服侍林黛玉的丫环呢?她们为什么不跟着林黛玉去荣国府?

《红楼梦》第二回,第23页。

今如海年已四十,只有一个三岁之子,偏又于去岁死了。虽有几房姬妾,奈他命中无子,亦无可如何之事。今只有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岁。夫妻无子,故爱如珍宝

《红楼梦》第二回,第24页。

因闻得盐政欲聘一西宾,雨村便相托友力,谋了进去,且作安身之计。妙在只一个女学生,并两个伴读丫鬟

《红楼梦》第三回,第51页。

黛玉只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自幼奶娘王嬷嬷,一个是十岁的小丫头,亦是自幼随身的,名唤作雪雁。贾母见雪雁甚小,一团孩气,王嬷嬷又极老,料黛玉皆不遂心省力的,便将自己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名唤鹦哥者与了黛玉。

———

林如海只有林黛玉一个孩子,他对林黛玉爱如珍宝。为什么林黛玉离开了林家,随身服侍林黛玉的却只有“甚小,一团孩气”的雪雁和“极老”的王嬷嬷这样两个不中用的人呢?

贾母第一次看见雪雁和王嬷嬷这两个人,就觉得这两个人不中用——“料黛玉皆不遂心省力的”。那么作为林黛玉父亲的林如海,为什么反倒一点儿没察觉呢?外祖母能想到的事,为什么林如海作为父亲,却想不到呢?

况且书中的贾府的景况早已经大不如前了②:

用冷子兴的话来说就是“如今的这宁、荣两门,也都萧疏了,不比先时的光景”、“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

用脂砚斋(史湘云的原型)的话来说就是“可知书中之荣府已是末世了”、“‘甚’字好!盖已半倒矣”;

用《红楼梦》里的事情来说就是,荣国府早就靠典当东西来支应了。

但是以荣国府那么多主子,荣国府仍然过得那么奢侈。荣国府有贾母、贾赦、贾政、邢夫人、王夫人、贾琏、王熙凤、贾宝玉、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李纨、贾兰、巧姐儿、贾环,大大小小十五个主子。

即便荣国府有那么多主子,但是服侍贾宝玉的大小丫环就有16个。

服侍贾宝玉的大小丫环就有16个。

《红楼梦》第三回,

原来这袭人亦是贾母之婢,

本名珍珠。贾母因溺爱宝玉,生恐宝玉之婢无竭力尽忠之人,素喜袭人心地纯良,克尽职任,遂与了宝玉。

《红楼梦》第三十六回,第475、476页。

就是晴雯麝月等七个大丫头,每月人各月钱一吊,佳蕙等八个小丫头,每月人各月钱五百,还是老太太的话

———

林家就只有林如海、贾敏、林黛玉三个人,林如海的官俸加养廉银加灰色收入,一年随随便便就能有四五万。哪怕不算灰色收入,只算官俸和养廉银,林如海一年也能收入个二万两白银。何故林黛玉竟只有雪雁和王嬷嬷这样两个不合格的人随身服侍林黛玉?

从《红楼梦》里贾宝玉和袭人拌嘴一事,我们可知,买一个良家女孩子也不过就是几两——“明儿赌气花几两银子买他们进来就是了”,而且像晴雯、麝月等大丫环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就是一吊铜钱——“就是晴雯麝月等七个大丫头,每月人各月钱一吊”,那么以林如海的财力,林家的奴仆,或者说得力奴仆肯定很多,为何只有雪雁和王嫲嫲两个人这两个不中用的跟着林黛玉去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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