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人管,苍流音向来能一觉睡到中午,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一个人怒气冲冲将门踢开,讨债索命般大声嚷嚷着“柳意”,后面跟着一群脚步声,大约是绕香楼的仆役在追赶阻拦他。
那人进了门,一眼看到桌子底下仍在昏睡的男人,似乎更生气了,怒喝一声“好哇”,抬脚踹在男人脸上,用一个鞋印将人叫醒。
男人昨晚被打晕两次昏睡一夜,今早醒来又是一记鞋底招呼,可怜地抹了一把脸翻身坐起,刚大叫一句“谁他妈……”,领口便被人拽住半拖起来,刚进门那人唾沫星子快要飞他脸上,“知道柳意是谁吗?是老子的人!老子的人你也敢碰,我看你是……”
一句话没骂完,赶上来的几名仆役连忙上去拉扯劝阻。早上过来逛青楼的客人不多,门口围着的一圈人,大都是闲得无聊、抓了一把瓜子过来看热闹的妓子。
乱成一团的人群里面,一名妓子吐掉瓜子壳,拿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姐妹,“诶,诶,看床上。”
周围几个人随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引起一小片惊呼。打人那男的停下拳打脚踢抬头一瞅,顿时脸色黑如锅底。
床上红色纱幔低垂,里面情形影影绰绰,依稀可以辨认出,一前一后坐起来的分明有两个人。
“你、你……你们!”
男人又看了看坐在地上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人,不知联想到什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还挺会玩啊!”
他上前挥开纱幔,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香艳景象,里面两人衣着整整齐齐。一脸惊恐看着他的,正是柳意,还有一人脸上挂着青色丝绢,盘腿着坐在床头,偏过脑袋往门口看。
丝绢是苍流音临时向柳意借的,绕香楼不少人见过原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低调一点好。
他又不能当着柳意的面幻形,好在青楼里的人身上总是常备香囊珠钗手帕之类的小物件,他将一方丝绢系在脑袋上,勉强能当个面纱用用。
听刚才这男人的语气,苍流音还以为他有多喜欢柳意,不想柳意被他拉下床之后,那人扬手就给了一记耳光。
“臭婊子,让人打发我说生病不能接客,搞了半天在房里陪两个男人玩!我是睡你不给钱怎么的,还敢躲着我!”
大约这男人有些身份,老鸨来之前谁也不敢出头说他,只是一窝蜂涌上来想要将他拉走。
柳意私底下凶悍,但面对金主客人,被打了也不敢回嘴,还得赔上笑脸跟他解释,“不是啊周公子,你误会了,我……”
我了半天却也我不出个合适的说法,他一结巴周解更觉自己占了上风,推开挡着他的几个人,走上来一把抓住柳意头发,继续铺天盖地破口大骂。
苍流音活了两辈子,从没见过这种不动手就会死的人,心道难怪柳意躲着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能发疯,私底下是不是把自己当成皇帝了。
那人拽着柳意头发,不堪入耳的骂声越来越响。没人注意到的角落,苍流音手指微不可察一抬,周解的吠叫如同被人掐断一般猛然收住,房里安静得有些突兀,只能听见凑热闹人群嗡嗡的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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