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马雄抬手阻拦刘川继续说下去。
看来是刘川的话起作用了，他像失了重心似的坠入那旋转皮椅，然后吐出一口气。
“唉....看来你们在我身上是下足了功夫。”
“现在您可以对我们敞开心扉了吧？”
刘川恢复平和的笑脸。
“这事儿说来也怪我。”
“哦？这倒令人意外。”
“还记得去年那次饭局，也就是之前提到的那次。刚好那天马斌跟着我办事，我就带着他一块儿去了。”
“后来，王倩在酒桌上卖弄风骚，胡言乱语，这倒是引起了马斌的注意。散场之后，马斌竟然送她回家，我想他肯定是对王倩有了歪心思。但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是这样的人。”
“本以为这女人跟他也就一夜情而已，不曾想他俩竟然保持着长期的不正当关系。”
“为什么他会开你的车？”
“那辆奔驰我不怎么开，所以他经常借去，我想应该是更方便骗取女人的芳心吧。”
“那你有听他谈论过王倩的事吗？”
“有说过。他前后找我谈过几次，都是向我要钱，他说王倩这个女人缠着他离婚，声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他准备打发她一些钱财，将这事平息下来。我当然是赞成的，不离婚是最好的，李雪这么贤惠，怕是打着灯恐也难找了。王倩这等女人，怎么可能真心对他。”
“之后呢？解决了吗？”
“啊？.....”
马雄面颊突然紧绷。
“结婚的事。”
“对，解决了，已经没事了。”
马雄频频点头。
现在确实是没事了——刘川心想。不过他却没这么说。
“怎么解决的？能说得更具体点吗？”
“这个我确实不太清楚，总之他告诉我事情办妥了。可能是给的钱吧，之前他从我这里确实拿走了不少钱。”
“您能不能再仔细回想一下，或者说您再认真考虑一下，请对我们说实话。站在我们的立场，其实也希望嫌疑人的名单越少越好，当然，能排除马斌岂不更好。不是吗？”
听完这话，马雄默不作声。
大概是在思量对策之类的吧，事到如今他都还有所保留，对这个弟弟真是太溺爱了，殊不知这种溺爱其实才是害了他的罪魁祸首。
等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
“案发前一天他联系过我，声称王倩答应拿钱，打掉腹中胎儿。案发当天，他晚上来找过我，说王倩死了。”
“什么？他知道？”
刘川与陈超都感到震惊。
“对，所以我很担心，他会不会干出什么傻事。但是他向我保证，绝对没有干违法犯罪的事。他说他与王倩按照约定时间，来到她的家里，一开门就发现两具尸体，一个是王倩，一个是她老公。所以，我告诉他回家好好休息，该干嘛就干嘛，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以免引火烧身。”
“这样吗？如果他说谎呢？”
“我也有这种担心，所以我才对你们有所隐瞒。现在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这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下了。但是警察同志，我弟弟他很服我管，他应该不会对我撒谎的！请相信我。”
“看来您的这位弟弟真是让您操碎了心呢。”
刘川并没有回答他想要的答案。
“请问，你们现在是在监视他吗？”
“那是必然，
你别想着给他通风报信喔。”
刘川笑了笑。
“这个我懂。”
“好了，谢谢您。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之后的事就要看调查结果而论了。”
刘川示意身旁的下属是时候走人了，两人随即起身，笑脸鞠躬，走向门口。
“请等一下。”
“您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吗？”
二人转过身来，刘川问到。
“请告诉我，你们对马斌的监视会持续多久？”
马雄的眼神很诚恳。
刘川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强作笑脸了，他认真的凝视着对方的脸说。
“那自然是要等到没那个必要为止！”
“没那必要是什么意思？”
“那就要看马斌本人了。”
马雄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刘川二人已经转身背着他说了声“再见，不打扰了。”
只听见关门的声音，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后。
现在是5点30分，物业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开始下班了。锦绣世家的门口走出来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女，许静认清其中有马斌的身影后，与她一起蹲点执勤的便衣警员开始启动车子引擎。
他拿着电话，绕到商铺后面。看样子，应该跟往日一样，马斌是要到背后的地面停车场去开车。这座停车场是专门供物业与商家使用的，之前许静他们已经确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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