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开始的慌乱，吕兆辛逐渐冷静下来。好在此刻黑色液体受到阻力，想吃掉他还要好一会。
当然，说是冷静下来，不如说是对旧情的留恋让他犹豫了。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这里是金霞山，只有丹阳子可以随意创造事物，相片集哪来的这么大神通？”想到这，他的意识前往高层，先不用监察之眼。
“原来如此，相片集只是引子，真正在施法的是我自己。”
“再想想，照片集如何让我不知不觉对自己施法？唯一肯定的是，相片集的诞生根本上是源于我的感情和那本《七转无明（缺）》。”
“故说世界，皆非世界...”
以前他对这类东西都是晕乎乎的，现在的他有远超常人的“真实经历”，很轻易就察觉到一个漏洞。
“所有世界都是假的，那这本书不也是假的？别说书了，写书的那个没腚眼的人不也是假的？”
他念头至此，黑色液体瞬间消失，一切回归平静。
“就这么简单？”
...
一天后金霞山将有场活动，两个红名要展开一次辩论，关于“神存不存在”。
在观文界能想到这个论题，属实有点意思，远的不说，卡罗尔和吕兆辛就是神。
“那是两码事。”卡罗尔正蹲着，一瓢一瓢给葡萄地浇水。
吕兆辛站在一旁，对着葡萄树的叶子，伸出手。
“你小子干嘛！”卡罗尔蹦起来看向他，挥起木瓢。
吕兆辛讪讪收回手，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拔掉的手感一定不错是吧！”卡罗尔说出他的想法，“想当肥料直说！”
...
“老卡，所以你说两码事是什么意思？”
两人侍弄完葡萄地，到采石场“当当”敲石头。
“嗯，这么说吧，他们要辩的是神在这里有没有。”卡罗尔拿凿子的手翘起大拇指，指了指脑袋。
“其次，他们要辩的“神”和你我这种“神”是两码事。”
“怎么说？”吕兆辛面前的石头忽快忽慢地减少体积，这与他的预想有些不同。
“你听完不就知道了？”卡罗尔没有再说下去。
不一会，一个精美的飞马从石块里被卡罗尔取了出来，吕兆辛则得到大小不一的碎块。
塑造与共鸣之神实际上进步很快，至少锤子不会再砸自己的手。期间他多次想用神位的力量辅助，但看到卡罗尔没有作弊，他只得破罐子破摔。
...
辩论会开始，金霞山大部分观文者都汇聚到大讲堂，看起来很正式的讲堂，有一排排桌椅。
有些关系很不错的观文者特意过来问吕兆辛昨天那事怎么样。
昨天黛鹤到过后其他观文者便没来，都十分相信黛鹤的判断。
吕兆辛与几个棋友闲聊时，丹阳子宣布辩论会开始。
两个红名观文者走上台，互相行礼，自报姓名与观点，随后落座。
三分钟过去，吕兆辛是懵的。
“什么是本体论？快查快查。”
“握草，理性的定义是什么？”
“什么又是认识论？草了...”
他一开始还能分心在资料库里查，随着两人进入状态，语速加快，他有点跟不上了。
正当他开始发呆，思考人生时，坐他后面的观文者递过来一把瓜子，回头一看是散发汉子，他不光磕着瓜子，甚至还带了一整套茶具。
吕兆辛接过瓜子，想问些什么，散发汉子则小声说了一句，“可以录屏。”
并不是所有观文者都能听懂，这些人来旁听主要是图个热闹。
如同上课听不懂一样，起初吕兆辛如坐针毡，随后也就释然了。
他一只手往嘴里送瓜子，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一颗，两把磕完，背包里已经有了“货”。
不得不说散发汉子很能带节奏，他周围一圈人都学着他手嘴齐动。
见吕兆辛在桌子上变出一小堆一模一样的瓜子，这一片的学渣们一阵低声哄笑。
只吃瓜子不行，还得喝点什么，这群人如法炮制，不一会人人面前一套茶具，喝完了就重新变一壶。
吕兆辛有吃有喝，看了看丹阳子，只见丹阳子认真看着两个辩手发言，不时点点头，一般哪边看起来气势更足，他点头幅度越大。
再看黛鹤，黛鹤是真在认真听，不时眉头紧锁，显然和吕兆辛这帮不是一个物种。
“啪哒”，轻轻的落子声响起，吕兆辛扭头一看，两个棋友已经掏出了棋盘，搏杀正酣。
“玩物丧志啊！”他默默感叹一句，接着在资料库查起视频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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