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女孩在外面磨蹭到很晚，从窗户跳进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吕兆辛并不怕她跑掉，所以没问太多。
她上半身是白衬衫，袖口卷过手肘，衣摆则塞到驼色马裤里，裤腿又塞进黑色绑带长靴，鞋带被折好，不易散结。
棕色马尾倒是没变，这身配上腰间挂着的两把匕首，看起来随时都能打一架。
吕兆辛看了一眼，没做评价。
女孩选白衬衫不知是对自己实力自信，还是专门准备了见血的衣服。
爱莎丽安提着包裹走到单人床边，放到床下后就低头站着，里面应该是换洗的衣服和正装。
“明天。”吕兆辛先说了两个字，女孩下意识专心听着。
“回到你的圈子里打听委托，越是高报酬，相关信息保密，越要重视。把这些任务的信息统计好给我，不要冒险探查，我给你一周时间。”
“在这之后，去接触你熟悉的那些超凡者，透露出你认识了一个大主顾，出手阔绰，我也给你一周时间，把他们的名单，尤其是你知道的关于他们的信息也交给我。”
“第一件事当做日常工作，以后如果没给你下别的命令，就自己去做。”
“明白了。”女孩听完应道。
“认识字吧？”
“认识...一点。”
这方面他早有预料，“嗯，先按你的方法记，晚饭吃了吧？”
爱莎丽安点点头。
“睡觉吧。”吕兆辛说完开始想自己的事，不再关注她。
他接下来要去几次大教堂，逐渐表现对教会的兴趣并留下不菲的捐款，如果这个世界的教堂有捐款箱的话。
在有与神职人员交谈的机会时，以一个对圣主教感兴趣的伊尔卡姆人的身份，问一问教会在王国影响力不大的原因。
当然，这里面隐秘的缘由肯定不会告诉他，之前看的书籍对这方面也语焉不详，这步要想办法表现出自己有可能且有价值被拉拢。
另外一边“狩猎俱乐部”的线也要利用好，以投资人的身份拉近关系，这些会员的背后说不定有联系上层人的渠道。
吕兆辛做好规划后从椅上小心起身，爱莎丽安已经睡着了，他打算再观察一次王都夜景。
...
两周后。
“这是果醋乔芹，仔细尝还能品出一点苦味，但更多的是菜茎的清爽和果醋酸味。”
“家常鸡丁，上面的果酱刚入口是甜的，盐味都在鸡肉里，不会太咸，和果酱营造出层次感。”
“不过这都不算正菜...”
从一上菜，吕兆辛就开始介绍伊尔卡姆的菜式，这不单是在培养和爱莎丽安的关系，也是因为他还没尝过“家乡菜”，这无疑是个破绽。
女孩是不愿意到这种地方吃饭的，但受于吕兆辛和餐厅一进门就能闻到的美食香味的双重“胁迫”，还是乖乖坐到桌前。
她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白色低跟女鞋，匕首被强制留在套房，这让她少了些安全感。
“这道菜应该是火候过了一点，味道也太厚重。”吕兆辛开始评价正菜，这些当然都是从书上看的。
餐厅里，一个个圆桌旁都坐着先生和女士，说话声并不大。
桌上的酒杯、水杯、柠檬水杯，还有蘸料碟、餐碟、空碟，让她胳膊都不知该放哪。
与环境的隔阂中，她渐渐开始发呆，她有了一种被朦胧包裹的感觉，与外界隔开。
但朦胧是背景，她能听见吕兆辛在说什么，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超凡的力量，血腥的买卖，底层的挣扎，仿佛并不比此刻的体验更真实，都在离她远去。
她不记得自己吃了哪些菜，怎么坐上的马车，直到被吕兆辛牵着手下车时才惊醒，好像是一场梦。
...
天还没亮，吕兆辛在思考自己通过会员间的关系，对纺织厂的投资可能带来哪些后续。
爱莎丽安已经醒了，但还裹着被，面朝墙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夜晚餐结束后，吕兆辛又去外边遛了一会，留给爱莎丽安换衣服的机会，她现在还是干练的那一身。
“醒了就跟我走。”吕兆辛起身，理了一下衣服，但其实没什么要整理的，他和爱莎丽安都是穿衣睡觉，差别是他不会一晚上换七八个姿势。
“为什么？”爱莎丽安没有动，这句话在安静的套房里格外清晰。
吕兆辛故作沉默片刻，说出腹稿，“你以后，会经常接触那样的环境，你要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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