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日。
“...发展到把全人类都包括在内，使全人类作为一个团结一致的兄弟社会，而与另一个矿物，植物和动物的世界相对立。”①
“使用价值很大的东西，往往交换价值很小，甚至没有；反之，交换价值很大的东西。亦往往使用价值极小，甚至没有。”②
“...”
理科日。
“量子力学可以预测粒子到达探测屏任意位置的概率密度，但无法预测在什么时候，在什么位置，会有一个粒子到达。”
“...”
...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荅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③
“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吕兆辛一个头两个大。
所有科目里就没有不令人头疼的，可能除了种地日。
其中文科日的学习最难，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思考，悟道日相比反而好一些，反正完全看不懂。
“要不试试？”他决定亲身体会文中的姿势。
他侧坐椅子，然后把身体的重心移到放在桌面的胳膊上，接着抬起头看着横梁，开始吹起。
“呼，呼，呼”
“没什么感觉，用力吹？呼！”
“我是智障吧...”
屋里也没别人，不然气氛一定很欢乐。
收收心，他开始思考黛鹤的话。
“稳定境界？”
“我倒是知道玄幻小说里都有境界不稳会实力倒退的说法，可我又没练什么功法，怎么稳定境界？”
“...”
吕兆辛起身出门，去找黛鹤。
...
“若是把你捆着，只给你一个遥控器，你必须选择让电车走哪条轨道呢？”黛鹤问道。
“我就是跳，也要去拦住电车！”
黛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绑在路灯上，你也没有法术，只能选！”
“我...”吕兆辛看向一旁的桌腿，开始重新思考电车问题。
黛鹤见他一时半会是不会有答案的，于是盘腿坐到床上开始打坐。
黛鹤的屋里陈设更简单，甚至桌上没有书笔，也没有水杯。
孤男寡女身处一室，黛鹤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脱下鞋子，坐到床上。
但气氛没有一丝暧昧。
黛鹤的心里只有开始运转的功法，吕兆辛的心里只有两条铁轨，几条鲜活的生命。
好一会，吕兆辛开口，
“我会...”他见黛鹤在打坐便没有说下去。
“说吧，你会怎样？”黛鹤依然闭着眼睛。
吕兆辛调整身体直面黛鹤，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
“我不做选择，电车该压死哪边就压死哪边，但我会尽力挣开绳索，即使做不到。”
“不做选择？”黛鹤好像对吕兆辛的回答有了一丝兴趣，但心里的功法没有停。
黛鹤并没有看他，吕兆辛还是点点头，
“对，我不做选择，遥控器是你塞给我的，那不代表就是我的权力。
我能做的是试着挣脱绳索，用我的身体去拦住电车，仅此而已。我无权选择那两边的人谁死谁活。”
黛鹤睁开眼，“你二十多岁？”
“怎么说我也有五十岁了。”吕兆辛笑着回到。
吕兆辛接着道：
“一开始我也很诧异，我会选择拦住电车，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
我经历过碌碌无为的一生，
也上过战场，享受过贵族的生活，此刻的我更怕不知道为什么活着，第一辈子我不知道的够多了。”
黛鹤笑了笑，不显柔情，尽是飒爽，
“不是这个，我感兴趣的是，遥控器不是你的权力，你认为自己无权选择他人生死。”
“难道我有权力吗？”吕兆辛反问。
“好。”黛鹤严肃起来，“你认为自己无权决定他人生死，你又如何去统治？把一个国家交给你统治，你如何处理罪人？”
这个问题吕兆辛无法逃避，若是连如何管理国家都不知道，那何谈未来找到完美世界的模板后，能改变千万世界？
但承认自己有权力，就无法对电车问题里自己手上的遥控器置之不理。
他的心里开始斗争。
“权力...权力从哪来，是血统，是财富还是人民给予我的？”
“我又要怎么行使权力，救多数人？维护我的统治？”
“不对，电车问题里，人少的那条铁轨上绑着的是绝对无辜的人，我应该公平？”
“...”
彷徨，疑惑，他对自己的选择开始动摇。
在黛鹤眼中，吕兆辛的名字正褪去黑色，流露出蓝光。
她以红名的境界当然可以一语点醒吕兆辛，但那样即使他重新黑名，也还是境界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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