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简站在时玉书身边,听着身后有脚步声,当即回头去瞧,外头走进来一人,方正脸上桃花眼,正是大理寺寺丞崔至,他脚步很急,至堂中先朝着上道行了几道礼,后才向时玉书:“少卿,人带来了。”
时玉书当即与宋樊济解释:“要断宋二公子的案子,须再审一人。”
宋樊济摆了摆手,下令让崔至将人领进来。
柳简便看着崔至从堂中退下,没一会工夫又走了进来,身后是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架着一个面容老实的男子,瞧着好像是被吓到了,走路都有些飘,前行全靠两旁的衙役半扶半拉。
一入堂中,两个衙役便撤了手,还没等人提醒,他便一下跪在了地上,堂上坐的何人他都没看,就径直叩拜下去:“草民余诀拜见老爷。”
崔至提醒道:“堂上坐的是陛下,不是老爷。”
“陛、陛下!”
余诀一下抬起头,见了同坐在堂上的一男一女,男子不怒自威,女子雍容华贵,他在京都活了将近三十载,边观大黎旁处,已算得是离陛下都近的百姓了,可从来都只是隔着数不清的人头,远远看个轿子。
于他而言,天子不过是那轿子里若隐若现的黑发。
可眼下,他离这大黎的君王这般近,近得甚至能看到他乌黑的眼珠子。
他更胆战心惊,赶忙低了头:“草民余诀拜见陛下,陛下、陛下老爷万岁。”
宋樊济并不怪罪他的慌乱,只看向时玉书:“时卿,你说星衡之死与这个女子无关,那便将真相速速道来吧。”
早见了余诀被押进公堂的归弦绝望闭上了眼,只可惜余诀被眼下所吓,竟还未曾留意到她。
时玉书应是:“宋二公子之死,并非是归弦所为,她认下这桩罪过,实则是为了替旁人顶罪。”
打量宋文衡的目光更加光明正大了,宋文衡脸色苍白,却无力争辨,他自持问心无愧,将头昂起,任由着旁人猜疑。
时玉书并无意卖关子,他伸手指向余诀:“替的,便是他,余诀。”
此言一出,一堂皆惊,即便是秋梧,都露出些许疑惑神色。
宋安济已缓过些许,却是想不通眼前这个布衣百姓,怎么会与自己的儿子有关联:“你与我儿,有何仇怨?”
余诀循着声音抬眼望去,见也是一华衣男子,亦不识得,只摇了摇头:“这位老爷、又是……”
时玉书如炬目光射向他:“余诀,你杀的人你忘了吗,这便是你杀的那人的父亲!”
柳简心中狂跳起来,在余诀出现在大理寺前,时玉书并未审过他。为了拦下宋樊济往昭明山去,他们唯一的办法便是揭开近日在京都的诸桩案子,可若是稍有偏差,那么今日突然被打断的祭典,将带给她们无法想象的恶果。
时玉书却无犹疑之色,他注视着余诀,看着他的由茫然变成惊惧,却犹抱侥幸地开口:“我杀的……我杀了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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