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响了,带入更加骇人的风雨声。
柳简惊慌抬起头,是谁?
柳简张了口,朝暮之痛使她没有半分气力吐一点声音。
她查宫中秘案,凶手必知——门又被关上了。
黑暗之中,感官更加敏锐。
她企图藏起自己,却连动一动身子都最难以做到。
——有人走近了。
她已经能感受到来人衣上所沾的水汽。
不是史官。
史官定会出声唤她。
柳简咬了咬牙,虽不辨周遭,却固执地将目光送到阅案方向,她蓄力抬起手,在桌上摸索着。
终于摸到一角,她咬牙拿起,收于袖中。
这本册子,藏着此案中最大的破绽——
眼前突然亮了起来,案上烛火重新被点燃,火光之后,是时玉书诧异又担忧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你为何在此处?”
他收了火折子,扶着她坐起来,伸手一探她额上汗珠,声音轻缓:“是毒发作了吗?”
雨后梅花香占了满鼻。
柳简眼中盈起泪,心中惧意消减,竟空落得教她难过更甚,情难自抑,便顾不得痛意,只展臂扑到时玉书怀中。
时玉书被扑了个措手不及,察觉到怀中之人微微颤抖的身子,本欲追问生了何事的他,终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柳简。
屋外风雨声势不减,似要洗净人心所有的不堪。
案前灯火无力,仅能给静默相拥的二人一隅光亮。
柳简没有松手,脸埋在手臂与时玉书颈窝之间,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时玉书衣上,时玉书身着一身红官裳,与今日引她入内的史官衣裳相似。
她低下头,慢慢松开了他,似是终于缓过来了,忍着痛意,轻声道:“少卿怎来了此处?”
时玉书解释道:“来查些东西,不便道于人前,就借了史官衣袍入内,只是未曾想到,你会在此处。”
暗夜里,纵他惊世容貌,也被明晦灯火隐下,若是不留神,只作寻常官员。
可他言语间的试探,教她心乱数拍。
幸好他未追问,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来:“午时见你脸色不好,记起昨日你身上的药吃完了,昨夜入宫急,未曾更换新药,便着人让浅知送过来了。”
将瓷瓶推到柳简面前,他又道:“最后一瓶了,方才我写了信,送到容州去了。”
是催周渚入京吧。
柳简伸手取了一药仰头吞下,等着痛意消退:“今日,我去见了唐中官,他道是他与女官,曾有过一段情意,言语虽简,却难掩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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