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烁金,游鱼成线。
柳简指着石山:“若是我不曾猜错,那人应就是先藏匿于石山之中,在鹤飞起之时,便有了化鹤而去之景。”
千代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便是如此?”
柳简点点头:“便像是,我原先藏于洞中,公主自洞外而来,我二人碰面之后,我再从洞口走出,于外人瞧来,便如同我幻化成了公主的模样……戏法之中,常有如此手段。”
千代灵有些失望,她以为人化鹤而去这样的场面,必然须得一个高明的手段,可就如此平平无奇:“就像是容州沉月楼的那场戏,并非是美人从画中走出,而换了一张画。”
柳简赞道:“举一反三,公主聪慧。”
多少俗事赋予神鬼一说,便生出些神秘莫测的感觉,可背后手段,或许是三岁孩童都能使出。
千代灵沉默着同柳简一同走回到廊下,此时洒扫的宫人已然离开,烈阳烘烤着石阶,水迹早已消失,仅余零落小坑中还闪着光。
就像过往终究会被时间抹去痕迹,存在记忆缝隙中的故人偶尔浮现在眼前,却也只是水中虚光。
再度打探听雪廊下,柳简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可亦有一个最大的疑问困扰着她——听雪廊下醉酒、承香殿内侍身死,皆由梦起,那梦,是何时而起,何时终了。
“公主,可否去云川殿?”
千代灵顿住:“云川殿?去寻冯玉棠?”
“听雪廊下的酒局,除了与陛下对饮的‘柳淮’,并无第三人在场,可常公公身死那夜,冯贵妃是与陛下一处的。”
千代灵理所当然点了头:“那你是怀疑冯贵妃?”
“事至如今……”柳简忽正了颜色:“公主可还以为这听雪廊与承香殿发生的事是陛下梦中事?”
千代灵犹豫看了一下石山,不决道:“若只是化鹤一事,能以常理解得,便不须借着梦魇的莫测来解释,可陛下乃一朝天子,有何理由哄骗于你我呢。”
“所以,便须得问一问冯贵妃,看一看承香殿中,陛下那夜可有何异样。”
何况宋樊济的两次梦后,得益的,皆是冯家。
二人就此离开四省庭,一路往东去。
暑气重,千代灵使婢女拿了两把团扇,与柳简一人一把遮着额前躲着日光,一路聊着闲话:“道长一来京都被遇上了案子,怕是还未得空在京都走走吧?”
“昨儿个二公子带我吃了碗面,味道甚是奇特。”柳简温笑道:“还买了两个胖泥人,送到了燕……”
她话未说全,千代灵忽然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立刻止了音。
“听说冯家的姑娘来了宫中了,正在荷花池那处赏花儿呢。”
“这冯家不是只一个闺女,哪里又多出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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