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凡家里同样也分到了一块凶兽肉,估摸着有二十斤的样子。灶台前的母亲忙碌着,先是用清水清洗,随后切下来一些,炖到了锅里。
萧知凡坐在锅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捧着那本有些破旧的书籍,另一只手不时的向燃烧正旺的火炉里添加柴火。
母亲就在一旁菜板前,先是把剩下的肉切成长条,又用粗布细细的擦拭干水分,均匀的涂抹上粗大的盐粒,之后还会用带着树叶的树枝点燃熏烤,这是与整个镇子不同的处理做法,母亲每当有多余的肉时总会这么做。
火炉里的火光映照着萧知凡清秀的小脸,其实这会萧知凡并没有想书里的内容,而是坐着默默出神,他很喜欢这种被炉火照亮的感觉。或者说他真正喜欢的是家人就在身边,过着平凡的生活,平淡的日子,这种踏实的感觉。
当小铁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冒起水花,带着锅里的肉也一起翻腾的时候,浓郁的肉香味飘荡了起来,立刻充满了这个简陋却又温馨的小屋,萧知凡突然觉得,这就是他要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地方,因为这是属于家的味道。
萧知凡吸着鼻子,嗅着飘出来的肉香,估计整个镇子今晚都会很温馨,猎队回来了,一家人可以围在热腾腾的火炉旁团聚在一起。
他很想他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看过自己和母亲。很小的时候他向母亲问起过,母亲总是一句话就搪塞过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他也曾问过隔壁的邻居,林允儿的父亲林志豪总是拍着胸膛讲述父亲很厉害,是他最崇拜和尊重的人!哪怕所有人都会死,他的父亲也不会死的时候,林婶都会一巴掌把林志豪拍一边去,“什么死死死的,光吓唬小孩子,来,凡儿乖,你父亲只是出远门去了,说不定哪天你放学回来就看到了呢!”
其实萧知凡也知道,这些人都不清楚父亲到底怎样了,因为父亲最后一次出门,是同猎队一起出的镇子。只不过猎队满载而归,父亲却消失了。问过同去的一行人,都说刚刚走到猎区,父亲就向众人辞行,然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了。
再以后,萧知凡再也不敢在母亲面前提起父亲,哪怕是一个字也不敢。
这个时候,心里却突然很想看清那个哪怕在梦里都模糊的身影。就算拥有两世为人的自己,也曾期盼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母亲收拾好案板上的肉,站在小凳子上踮起脚尖把肉一一的挂在房梁上。刚把所有的肉挂完,看着挂成一排的肉愣愣的出神,嘴里突然冒出一句“你父亲最爱吃这种腊肉,说是有种家的味道。”
萧知凡听到也是一愣,随后扭头就看到了正偷偷抹泪的母亲。是啊,母亲也人,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虽然总是闭口不提以前的种种,倔强的抚养着自己,打理着这个家的一切,可终究还是一个内心柔软的女人。
“母亲!”萧知凡起身把书放向一旁,走到母亲身前,张开并不算宽大的臂膀,拥抱住了那个因轻声抽泣而颤抖着的身躯。
“父亲不会有事的,母亲你别担心,家里还有我,还有我来守护!”萧知凡头埋在母亲怀里,坚定着说。
母亲的手很柔软,掌心带着温热抚过他的脸,揉了揉小脑袋。然后拭去眼角的泪水,坚定的对着萧知凡说道:“谢谢你凡儿,嗯,我也坚信你父亲没事,因为没人可以伤害到他!”
火炉里的火依旧燃烧着,
灶台的菜板上,萧知凡和母亲围坐在一起,是的,他们并没有餐桌,总是切完菜打扫干净后就当做餐桌来使用。两个人面前一人一碗清淡的稀粥,两块小麦饼和一小碗腌了很久的小咸菜,当然还有那碗热腾腾的肉。
肉被煮熟后,切成均匀的薄片,再拌上调味的酱汁和压成粉末的辣椒粉末,虽然简单却很是入味好吃。
“母亲,你多吃一点,我每天中午都会吃到的,你都好久没有吃过肉了。”萧知凡夹起肉放进母亲的麦饼上。“好,凡儿你也吃,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光夹给我啦,我们都吃,都吃…”沐婉容看着不停给自己夹肉的萧知凡,连忙阻止着说道。
看着母亲在吃,萧知凡鼓起勇气向着母亲开口:“母亲,可以跟我说说父亲的故事吗?”说完赶紧低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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