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太阳,红彤彤的照在的山坡上,已经没有了夏季的炎热,却暖烘烘的很惬意。
远处,二伯缩着脖子搓搓手,看着山坡上枣子蒿草丛生,望着挂满红赳赳枣儿酸枣树,看着又尖又长的枣刺,既爱又怕!却不知从何下手——?无奈,碍于枣刺的厉害,他只得提着镰刀在垓塄上转悠着,到处寻着割不扎手蒿草。
父亲喜滋滋的看着自己丰硕成果,拉过自己的背篓往里面装,他的背篓实在是太小了,装满还连三分之一都没有装进去,他回头看不见大哥和二哥,便冲着山湾里大喊:“大哥——二哥——你们在哪里?我这里装不下了,你们快过来帮忙啊!”
大伯闻声,不知又出了什么事,便气呼呼的过来,看都不看的冲着父亲骂道:“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叫我干啥?”他大概还没有从父亲不听他的劝戒,而滚坡的气恼中缓过神来。
二伯闻声,直起腰探头向父亲这边看了一眼,见父亲身旁竟然有一条长龙似得柴草卷。回头看看自己身后,只有两堆不起眼的蒿草堆,趴在那里,他尴尬自嘲的笑了。
父亲指着旁边长龙似得柴草卷对大伯说道:“大哥,你看我的背篓实在是太小了,装不下怎么办?”
大伯看了一眼,刚才还是枣刺横生,灌木藤条交错盘绕的小山坡。此时已经在小三的手下,变得光秃秃的残迹一片——不由得他心中暗喜。但为了当大哥的尊严,他仍然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会用链背把背篓往瓷实里砸压一下吗?!等着,我一会儿过来帮你!”大伯始终没有给父亲给个好脸色看,是对他不听话的惩罚!也是怕他觉不着,助长了他不听话的气焰,自己以后就更加管不了他。
在大伯的心里,家里没有了父亲和三爸,没有了男人做顶梁柱,自己是这个家里最大的男孩,长兄为父,他要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帮母亲撑起这个七零八落的烂摊子家。
大伯心里明白,像父亲这样在西山压抑已久的情感,现在回到家里,在亲人们人面前,一下子无拘无束释放出来,就像一匹放荡不勒的野马一样的性格,母亲一个妇道人家是管不了他的。大伯完全摆出一副长兄如严父架势,为了在父亲面前竖起他的威信,能给父亲一副好心肠,也不给他一个好脸色看!
一会儿,大伯和二伯都提着背篓过来,大伯把三个背篓装瓷实,上面再用绳子稍了一大抱捆绑结实,地下还剩下不少,大伯用镰刀勾开在盖堎边晒着,兄弟三人早早地背起背篓回家了。
兄弟三个走到半道上,累了坐在田埂上歇息。
突然,一只松鼠从面前跑过去,钻进了身旁塄坎上的洞里,二伯和父亲见状,急忙丢开背篓,守住洞口,急的抓耳饶腮,一心要逮一只毛居留回家玩。
此地人的土话,把松鼠叫做“毛居溜”。有人逮住毛居溜做一个笼子装了,在笼子里又做一个能转动的轮子,让毛居溜蹬着玩,那是一个及其好玩的宠物。
这兄弟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干着急没有东西能堵住洞口,急的兄弟两个直跺脚......
大伯见状,也童心萌发,急忙解下开棉衣扣子,把自己随身戴的红肚兜解下来,他用肚兜口堵住那个毛居留刚刚钻进去的洞口,父亲和二伯兄弟两个,找来细长的树枝,在左右两边相连的洞口,左右夹击,一阵乱捅乱捣。
不一会儿,大伯堵在洞口的肚兜有了动静,大伯激动的喊道:“啊——出来了,
出来了,你们看,还不止一个哩,可能一窝子都出来了,你们快看,肚兜都装满了。”
父亲和二伯见状,扔掉手里的树枝,三兄弟高兴地快要蹦起来了。
大伯赶紧收拢肚兜,二伯帮忙扎紧肚兜口。兄弟三个高高兴兴的背起背篓,提着红肚兜,兴高采烈地凯旋而归。
一进家门,父亲就扔下背篓大喊大叫道:“大大——大大——大大快给我们找绳子拴毛居溜了,我们逮了一窝毛居溜。”
大婆赶紧停住手中的纺车,侧身往外一看,见老大手里真的提着重呼呼大肚兜,被俩个弟弟簇拥着进来了。
大婆受孩子们的热情感染,也兴奋地夸奖道:“你们真行!逮了几只啊?怎么这么多啊?”她急忙起来翻箱倒柜,寻找能拴毛居溜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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