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苦战-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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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泽的目光略过场边,那里是拜仁的替补席,替补席的隔板上,顶棚上,空着的替补席座椅椅背上,都是大大的拜仁慕尼黑队徽。拜仁的主教练纳格尔斯曼穿着一身休闲装,坐在替补席上,身边是拜仁本场比赛的替补球员。有人正把目光投向齐泽,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似乎并不在意场上的比赛,脸上挂着轻松惬意的表情,嘴里大嚼着口香糖,正在聊着天,齐泽觉得他们永远都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好像场上的比赛已然没有了悬念,他们已经拿下了三分。

但是这也再正常不过,这是拜仁慕尼黑,德甲最强的球队。虽然场上的比分仍然是0-0,但是齐泽很清楚,纽伦堡的每个人都很清楚,下半场的情况只会更加糟糕,中场休息不足以让纽伦堡的球员们恢复体能,下半场拜仁一定会接着全力进攻,他们还可以换上替补的进攻球员,而纽伦堡在防守端的换人名额实在有限。

齐泽现在又没了信心,对于他自己,对于球队,这种原本高昂的斗志和信心现在随着体能的大幅度流失也慢慢地消退了,齐泽的想法又和从前一样,纽伦堡要如何战胜拜仁慕尼黑呢?在没有踢球之前,甚至是在这场比赛开始之前不久,齐泽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现在也是如此。齐泽觉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似乎努力着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徒劳。

看台上好像传来了些许嘘声,齐泽不知道那嘘声是冲着是谁来的,也许那只是自己的幻听,也许是真的有人在嘲笑自己刚刚的失误。从前坐在电视机前看球的时候,这种声音总是会出现在转播画面之中,球迷们通过这轻蔑的声音来表达自己对于某名球员的鄙视又或是嘲讽,也许是对手的球员,也许是自家的球员。

这好像也没什么,齐泽心想,好像在场上踢球就该习惯这些东西,从前在学校里踢球的时候,都会被那些自命不凡的“高手”们当面嘲笑。那时,齐泽都忍了过来,那么现在看来,从看台上传来的嘘声还真的算不了什么。

但我们就一定会输吗?齐泽的眼前飘过几个画面,拜仁的球员们在球门边肆意庆祝,看台上身穿红色球衣的球迷们欢声雷动,而自家的门将只能默默地从门里把球捞出,其他的球员们只能叉着腰低头唉声叹气。齐泽的耳边又响起了队长带着队伍走进球场时鼓励大家说的话,也响起了自己四十五分钟前喊出的那句口号。

“让我们杀他个片甲不留!”

那就杀他个片甲不留!齐泽不知哪里来的劲,甚至在他的大脑还没发出指令之前,这股力量就已经驱动着自己那已经疲惫不堪的双腿朝着马上就要出界的皮球飞奔而去,在皮球彻底出界之前,齐泽的右脚终于够到了球,但身体的姿态和惯性不足以让齐泽把那球扣回来,齐泽只能用脚尖把球往前一捅,那球改变了方向,沿着边线朝着前方滚去。

卢卡斯-埃尔南德斯之前朝着边线的方向移动了几步,因为他觉得齐泽已经放弃了这个球,就算去追也追不回来,自然习惯性地朝着边线靠近,毕竟他一会儿还要掷这个界外球。但齐泽原本一副跑不动的样子却在这一下突然启动,实在是不在埃尔南德斯的计划之中,他连忙靠过来,见齐泽已经在边线上把球捞了回来并且朝着前方前进,慌忙之下只得飞身铲球。齐泽注意到了侧后方的埃尔南德斯倒地放铲,勉强跳了一下,齐泽感觉到了埃尔南德斯和自己球鞋的鞋钉摩擦在了一起,但那不足以破坏齐泽身体的重心。

齐泽带球杀了过去,虽然齐泽的速度确实不快,但身后的卢卡斯-埃尔南德斯要从地上爬起来再追赶,也需要一点时间。拜仁的中后卫聚勒连忙回追,来补上埃尔南德斯的位置,但他还要看着他身后的舒拉诺夫,克劳斯也在全力冲刺,试图在格雷茨卡和与帕梅卡诺的防守中找到一条也许能接到传球的路线。

居然真的能够突破埃尔南德斯的防守,齐泽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是一次他自己的接球失误,却也间接地导致了对手的站位失误。就在片刻之前,齐泽心里所作的最好打算还仅仅是被埃尔南德斯飞身铲倒,能拿到一个过了半场的任意球,运气好些的话说不定他还得吃到一张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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