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将手中最后一块肉干塞进嘴中，向后仰身依靠着背后的柴火开口道：“你不行，你下不了手。”
初语低垂了眉眼，没有说话。大叔说的对，她确实下不了手。
老二带着她练移动靶的时候，曾经用鸽子做靶。初语拉开弓箭瞄准，只是迟迟没有射出那一箭，直到鸽子快要飞出攻击范围，被老二徒手抛出的一根羽箭刺了个对穿。
老二罕见的冷了脸，低声质问初语为什么不射出那一箭。
初语当初的怎么回答的呢？
“它太弱小了，它没伤害我，我……我也不想伤害它。”
老二听了直摇头，脸色变得更冷。只是从那以后到底再也没用活物做过靶子。
初语抬头，看着大叔开口道：“我不需要打死它们，我只需要射中它们凑数就可以了。只要不伤害它们的命，我就下得去手。”
“哦？哈哈哈哈，”大叔乐了，清秀的脸庞和霸气的音色十分违和。“我还第一次遇见到猎鹿，却不想把鹿打死的。”
“既然都来了，不带点猎物走，不觉得可惜吗？”
初语摇了摇头：“不会，我本身吃喝不愁，若不是被逼无奈甚至不会学习骑马射箭。在我看来，学习骑马射箭不是霸凌和欺侮弱小的理由，相反，手中持着这个武器的人，更应该为保护弱小多填一分力。”
“就像你带我去找王子时那样，手中的砍刀应该是对准敌人的。我们手持砍刀应该是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别人。”
大叔点了点头：“这么小就有这种觉悟，稍加培养长大了定能有所作为。只可惜啊，你到底还是有些妇人之仁，怕是难成大事。”
初语听罢轻笑出声：“哈哈，我这个人啊，从来就没有什么大志向。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普通人。那些拯救万民于水火中的丰功伟绩，就交给那些比我更有能力的人去做吧。”
“哎，不必妄自菲薄，在我看来你比同龄里大多数孩子都优秀，就是有点过分善良，若是能将点改掉，将来定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大叔笃定的语气逗笑了初语。
她也不能出声，只敢在心中反驳。
第一，我自然比同龄孩子想得多，毕竟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六岁小孩。
第二，过分善良这一点，我不认为是缺点，所以我不打算改。
第三，就算我狠下心来，将来我也成不了男子汉啊，我是女的。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大叔状似随意的开口道。
“我？我叫沈荇。”初语没料到大叔会问她的名字，随口回答道。
“沈荇……”她的名字从大叔嘴中说出，有种怪异感。仿佛大叔要将她的名字拆开分解咀嚼之后吞吃入腹。
“你就不好奇，我在着山林间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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