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春梅和杜宏斌提过辞职的事情之后,杜宏斌挽留过两次张春梅。
他给她买龟苓膏吃,解暑。还让她晚上做完了事情就可以提早回去,不必待到下班点。
可惜张春梅去意已决,第一是因为她有官司在打,老请假不太方便,第二是因为这份工作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她连续盯着电脑,而且一直坐着,对她的眼睛和腰椎都不好。
最重要的是,这是家族企业,他们雇佣的人都是杜宏斌老家的人,他们平时都是用方言说话,只有杜宏斌是用普通话和人交流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还在张春梅面前说她做的不好的地方,用方言吐槽她。
张春梅身兼数职,做的多了错的也多了。
她没法反驳,甚至都不能向他们说,她能听懂方言。
如果她直接说了,大家都会很尴尬。
杜宏斌见挽留无果,也开始做两手准备了,这几天不断的有来面试的,有宝妈,刚出社会的毕业生,还有疫情期间做过实体店创业的
2019年5月23日,小雨,星期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我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梦里巨大的格子从天而降,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低语:“我们这有很多,就怕你搬不动。”梦境细碎地分成很多个小方块,梦里我和陈真帅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管不顾地狠狠撞击直到生疼,画面又转到我们俩牵着手顺着楼梯往下逃离。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三十八分,床边没有人。隔壁41床不知什么时候住进来一个女人,三十出头,齐肩短发衬得她的脸小巧又精致,雾蓝色的披肩裹住上半身,身高看起来有165,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指尖露出粉色的肉。圆脸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拿着配药单子挂在床头卡上,一个头发稀疏地中海中年老男人据说是医学专家给她问诊,是陈真帅的导师。陈真帅向我提到过他。
我应该是和陈真帅大吵了一架,不然为什么他不来看我了,虽然他在的时候我很喜欢和他抬杠,他不来还是挺寂寞的。没有人会听我絮絮叨叨抱怨,接收我的负面情绪。好,我承认,我不只有依靠他的想法,更依赖他。我希望我什么都不做,依靠他的能力就能逃脱这里,改变现状,我可真狡猾,困难挫折都由别人承受,而我呢只想坐享其成。室内多了一个陌生人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所有生活里的私密都被人窥视,何况41床还是个这么美丽又讲究的女人。我突然意识到我在担心,担心什么呢?
……
2019年6月6日,小雨,星期四
崔歌瑶又问我要不要去医院住院部食堂觅食,哦崔歌瑶啊,就是那41床女人。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出门,会被紫外线晒黑,会被雨淋湿,会有大大小小的危险,外面空气也不好满是灰尘,我总是能想出来各种理直气壮不用出门的原因,我还试图用这套说辞说服别人。我对外面的人流感到恐惧,处在这样的环境不断地咽口水。我宁愿龟缩在我的小小的房间里,可以自我疗愈的舒适区,路过试图拉扯我的人也被我赶跑了。我想念陈真帅干燥温暖的带着洗手液香味的手,但是我发觉我一点也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我不知道他的主治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他哪天值班哪天轮休。他好像在我醒来的时候就一直陪伴着我,陪我斗嘴陪我吃饭,但是现在他消失了,第14天。如果我知道他住哪我一定抛开我为我自己编造的各种出门困难的理由,去他家堵门,我被我的疯狂想法吓了一跳,他在我的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吗。被崔歌瑶生拉硬拽到食堂,没想到这个小娘们看起来弱柳扶风,力气倒是挺大。说实话医院食堂的饭菜看着就没有让人想吃的**,我吃饭的时候想起芋头炖鱼,顺便想了想陈真帅,真的,只是捎带的想了一下没有刻意。食堂是被私人承包的,有个脸上挂着泪痕的年轻妇人打包饭菜想多要一双筷子被拒,反被服务员打翻了饭菜,服务员气势汹汹的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打翻了?”崔歌瑶走上前看了一眼服务员的上岗证瞪大眼睛说:“我看到了,谁打翻的心里没点数吗,吴丽是吧,喊你们主管出来。”我以为三十岁了的崔歌瑶会像周围的成年人一样现实、怕麻烦,趋利避害,但是很显然崔歌瑶没有被周围同化,她拉过年轻妇人护在身后。服务员没想到遇上了不好欺负的主,心虚地小声嘀咕:“没见过女孩子嘴皮子这样厉害的。”崔歌瑶抬起下巴瞟她:“没见过是吧,今天我给你开开眼,长长见识。”另外两个目击了事件发生的服务员见状小跑着把负责人喊来了,负责人对着崔歌瑶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就给您重新打包一份您看行吗?”崔歌瑶把年轻妇人推出来:“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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