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胡葳葳必死无疑,那她现在为何安然无恙?!”
书房里,字画摆件被扔得遍地都是,茶盏花瓶倾倒在地,水渍混着茶叶、花瓣一起,滚出一片惊心的狼藉。胡在野如一阵狂暴的风卷,在书房里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而咫尺之外,一身着漆黑斗篷的身影安坐在太师椅上,对身边暴怒的男人仿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任胡在野再怎么折腾,他也毫不在意地品着香茗。
“急什么,蠢货。”良久,那黑衣人方从斗篷下探出一只枯枝般的手,慢慢撑着太师椅的扶手站起身来:“那术法是本座祖上的不传之秘,岂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道姑能破的——不过是个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罢了。”
胡在野冷笑:“我看你倒比她更像江湖骗子。胡葳葳醒转是我亲眼所见,如何有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图谋什么……拙藤我告诉你,你要的东西就在胡葳葳的私库里放着,她这回不死,我是还有其他机会;但你此番失手,你我交易便就此作罢,那玩意儿你休想得到!”
“能不能得偿所愿,端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拙藤,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胡在野已一脚踹开门,踩着满地狼藉拂袖而去。
被他称作拙藤的黑衣人冷嗤一声,身周倏地漫起一阵黑雾,眨眼时候便将他整个人裹进其中!待到他再出现时,已是身处甜水镇另一头的一条昏暗小巷了。
拙藤枯枝般的左手向右侧袍袖摸去,可那右边袖管,赫然是一片空空如也!他手在袖中探来探去,神色也时明时暗,喜怒不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其中摸出一支隐隐透着灰败的杏花,搁在面前大力嗅闻。可越是闻,枯藤就越是不能确定。
那唤作红杏覆雪的邪术确实是他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几百年来一直附身在这支诡谲灰暗的杏花上暂作栖息。可惜他天资不好,即便有整卷修炼功法也未能重现祖上荣光,反而因为家传心法不慎暴露而遭人觊觎,被苦苦算计险些丧命。
不单是祖上留下的功法,若非他机灵,恐怕一条命也要搭进去!即便如此,他自己的右臂也在那时被齐根斩断,多年来更是因断肢上附着的凶猛罡气而饱受折磨。
为着这条断臂,拙藤四处寻访能祛除罡气使之再生的灵草,耗费了无数心力才终于在这甜水镇觅得一线转机——传闻胡家曾与一隐士高人有过一饭之恩,高人念其心善,便赠胡家百敌不侵的护阵一座,活死人肉白骨的霓霞草一株,以保胡家百年平安。
这高人赠予的霓霞草,正是拙藤苦苦寻觅、可以彻底根治自己的仙草!只可惜福祸相倚,这能救枯藤的霓霞草外头,却罩着一座能让他灰飞烟灭的护阵……
但就算有护阵在,拙藤对霓霞草也是势在必得。
一路寻访过来时,他恰好遇上胡在野意图谋害胡在良父女失败,那蠢货自以为藏得极好,但那豺狼垂涎血肉的眼神,嘿!瞒得过谁,也瞒不过他!只需向那蠢货演示小小的几个术法,几乎算得上是轻而易举地,拙藤就说服了胡在野与他交易。
霓霞草啊霓霞草,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谁知,谁知……竟莫名其妙蹦出个碍眼碍事碍路的小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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