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一个女子坐在阁顶落窗前,一袭百鸟戏耍的赤衣,偏长的衣摆平滑地铺在地上,手里拿着的小绣绷上是一只没绣完的蜂鸟,针脚混乱,也就勉强看个样子,奈何稍一失手,平白叫绣花针刺伤了食指,殷红的血点在鸟喙上,缓缓渗开,像极了衔着一朵妖艳的红花。
裴成悦看着还在渗血的手指默不作声,眼皮却是突突直跳,感觉有些不安。
令修鹤坐在案桌前,手提着毛笔在宣纸上不停地写着,神情肃穆,似乎在写什么重要的文书。
研墨的小宫女踮着脚尖儿使劲儿瞅他写的东西,可是在她眼里,不过就是画画,横竖撇捺都不晓得。
她才七岁,估计是朝中哪个大臣送进宫里来学女工的,因年纪尚幼,又活泼好动,实在管不住,令修鹤便让她先帮着研墨,磨磨她的性子。
只听她糯糯的声音从他胳膊旁传来,“阁主,你在写什么呀?”
令修鹤毛笔蘸墨,淡淡道:“家书。”
小宫女看着空空的纸篓,“阁主,你上次不是写了很多了吗?为什么又写呢?”
令修鹤勾完最后一笔,轻泄一口气,搁笔于案道:“今日是最后一封,该写的都写清了,免得日后麻烦。”
小宫女看着令修鹤起身从跟前走过,折起信纸收进了袖中,出门前看了坐在窗前的公主一眼,对小宫女嘱咐道:“好生看着公主殿下,别让公主有什么闪失。”
“是!”小宫女咧嘴一笑,放下手中的墨碇,提起裙角跳下稍高的台阶,点着脚尖悄无声息地凑到公主身后,却发现公主手里捧着绣布在发呆。
她伸长肉肉的小手在公主的面前晃了晃,却见那眼珠一动不动。
“公主!”
她在耳旁吼一嗓子,把裴成悦吓了一跳,手里的绣绷也因这大动作掉到了地上。
裴成悦回过神来,却没有理会小宫女,重新拿起地上的绣绷,换了个空白地方继续起针。
“公主,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人呐?”
小宫女肆无忌惮地趴在裴成悦的肩上,手撑着下巴,目光如炬地盯着公主的脸,边把玩着指尖秀发,嘟囔道:
“我娘想我爹的时候,就经常这样。”
裴成悦动作一僵,眼神不善地移向枕在他肩膀上的小宫女脸上,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再多嘴就缝住你的嘴巴。
小宫女识相地闭嘴,离开裴成悦的身旁,背着手走上台阶,玩弄起墨水,还不忘低声道:“想就想呗,还不让说。”
手里的针尖还留着血珠,借着窗外的天光,流光走过针身,饶是刺眼。
“有凶兆。”
秦郝云因为清脆的铃声忽然暴躁起来,竟趁唐无卿不备,一脚踹在了她的胸膛,腥味从喉中涌出,憋不住从嘴角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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