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在第二日如约见到了顾氏兄妹,两人带来了许许多多的礼物,从衣料首饰到灵器丹药,几乎是搬来了大半条街。
他们来时,江河正在院中练剑,一柄细竹握在手中,满秋的肃杀都不及起凛然,剑意作域,千树枯叶背生而起,引无色天地,菏泽黄泉。
顾长顷站在院门前,样子很是失魂落魄,手下的门槛竟生生地被掰断了开,顾长慕原本还想听哥哥给她讲解讲解,谁知一转头竟见他是这副模样,不禁暗暗心惊。
顾长顷自幼习剑,虽年仅十七,可于剑道一途却从未有过挫折,这样的天赋让他几乎是自信到了自负的地步,父亲曾不惜舍下顾氏的骄傲,亲上斗南山拜访玄鸿尊者,希望能够他得到天下第一剑修的指点,只可惜荒渊劫复将一切都打乱,这些年,虽然哥哥没说,可心里一直都是遗憾的,不然也不会那样执着地要与道子比剑,还造成昨天那样的闹剧。
“哥哥,你怎么了?”
她虽不能修行,可毕竟出身修仙大族,见过的剑修有如过江之鲫,如何看不出江河的剑意天地已是大成,顾长顷固然天纵之资,可横立在他时间洪流终究是不可跨越的天堑。
“长慕,你不明白,”顾长顷痴痴的看着院中正在练剑的江河,眼中满是着迷,却又无可抑制地泛着苦涩,“我曾自诩人间第一流,可今日见到江河,方知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守着些拘墟之见就以为自己窥见了天地,从前父亲提醒我时,我还觉得是父亲想要磨砺我的性子,故意打压我,现在想来,实在可笑。”
“哥哥!”顾长慕着急地去拉他的手,“我不许你这样想!”
修仙之人最忌道心受损,而剑修者的剑心一旦动摇,便是釜底抽薪之祸,不过是看了一次江河练剑,顾长顷的剑心竟就要因此生出瑕疵来,顾长慕神色凝重,对着哥哥大声喝道:“顾长顷,你给我清醒点!”
一个巴掌扇下去,顾长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顾长顷猝不及防竟是被她扇地踉跄几步,朝着庭院内摔了去,他瘫在地上,捂着脸委屈地看着妹妹,“你打我干嘛?”
江河早就察觉了他们的到来,只不过他们对她构不成威胁,也不值得停止挥剑,便无视了他们,但现在看着有些尴尬的两兄妹,江河收起剑势,细竹在她的手中化为了尘土,重新归复了天地之间。
感受到江河的目光扫来,顾长慕又急又尴尬,心一横便对着顾长顷喊道:“谁让你一直色眯眯地看着江姑娘!”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冤枉人!”顾长顷气得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想和江河解释,可在她冷淡的目光下,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顾长慕看不下去,主动道,“江姑娘,哥哥他不是故意的,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顾长顷一口气险些顺不过来,他狠狠瞪了顾长慕一眼,转头对上江河耳朵就烧地通红,“我方才是在看你练剑,一时看得痴了,没有轻薄你的意思。”顾长顷低着头,小声地解释着。
“是啊,江姑娘,你的剑法好厉害,只一段枯竹,竟将这天下的神兵利器都比了下去!”顾长慕不遗余力地赞美着,江河却面色淡淡,“何事。”
江河的态度实在冷淡,顾长慕笑容不变,她在裙子下偷偷踢了还在恍惚的顾长顷一脚,然后笑道:“昨日在地火灵泉冒犯了姑娘,我们兄妹今日特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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