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花圃不过几日无人打理,绿藤便顺着墙角缝隙悄悄蔓延至窗柩上来,一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绽在层层荫叶中央,漫出缕缕芳香。
花香扑鼻,妘昭昭脑袋不禁有些昏沉。
她晃了晃脑袋,有意试探阳朔,可总撬不开公主死守严防的嘴。无论如何追问,阳朔一口咬定是自己就是杀害沈延的凶手。
一番交谈,阳朔像是才反应过来,忽地迟钝问道:“他叫你来,他为何送你进来?叫你来做什么?”
她心神不宁,头昏脑涨,戒心竟也变得如此低。
“公主不必如此防备,想必买画那时你便已查清我的底细了吧。”
阳朔沉默以对。
她第一次见到涤非画师过后,便命人暗中调查。妘昭昭家世虽算不得简单清白,但与汴京如今权贵也是三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阳朔连枕边仇人都不忍痛下杀手,又如何会对一个无甚威胁的小姑娘加以迫害,况且还是存着些许好感的姑娘。
话不必多说,妘昭昭自然心领神会。
看来得下一剂狠药才行。
她摊手无辜道:“公主,子衿与我坦言他并未杀害沈延。”
阳朔闻言神色怔愣,眼里有尚来不及收起的不解茫然。
“公主妄图以身份为注,赌上身家性命,只为赎回子衿一人,或许并不值得。”
妘昭昭继续道:“我知公主对他情意深重,可您在男人身上栽的跟头还不够多吗?切莫做傻事。”
阳朔缓过神来,视线死死盯住妘昭昭,一字一句道:“休得挑拨。”她身体忍不住战栗,眼中复杂情绪满满当当,似是只差一点就要决堤。
妘昭昭看得分明,心下大抵有了决断。
她探过身子将阳朔抱在怀里,哄孩童般似地拍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
小姑娘自个小小一只,却将高她一头的女子揽在胸前。
“我骗你的,喏,子衿想说的话都在这上头了。”妘昭昭从衣襟前的兜袋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她。
阳朔等不及,颤着手打开。
信中寥寥数语,却字字句句都溢满情真意切。子衿叫她不必害怕,沈延是歹人,她杀得没错,他会设法保全她。
最后才叮嘱:殿下,阅完即焚。
子衿说她杀得没错,可只有她自己知晓……她并未对沈延狠下杀手。
半晌,阳朔犹如一条脱水濒死的鱼又重回清水,渐渐才恢复鲜活生机来。
……
妘昭昭怔住,整个人显出一股无措来。她黯然垂首,蓦然止不住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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