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浦城易守难攻,除了城高墙厚防守严密、与季州相互依托,还因为它没有“脊背”。此城依靠断崖而建,北靠强大的季州,西依世代由秦氏宗族镇守的平江城,东临二川、南依礼云,是一座典型进可攻、退可守的城池。尤其它的断崖,陡峭绝立,于无形中砍断了欲攻其不备之人的念头。
越靠近秦国的西面,冬日的痕迹越明显,风雪交加的寒冷虽在初冬,已些许刺骨。此番为了轻装上阵,大家都没有穿棉衣。虽花木云再三表示突袭队可以穿着棉衣上路,到悬崖下再脱下掩埋,但此番“耍滑”仍会给敌人留下痕迹,一个不小心,别说偷袭,就是成功潜入,也会被瓮中捉鳖。
“同袍,雪越下越大,恐怕不是个好兆头。”
仰视着纷纷洒洒的雪花,张玄觉扫了一眼远处的断崖,微微蹙起眉头。这样的崖壁,加上大雪的天气,就是自己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何况这些身手尚可但内力平平的士兵?如果说,能有谁可以在这样近乎直上直下的断崖上施展拳脚,恐怕也只有师傅和木玄空两人能做到。
“同袍?”
雪花落在脸上,丝丝冰凉,随着风吹进脖颈里却引得人忍不住打颤。不知道为什么,同袍脑海里反复闪现着母亲温柔的笑容,她的身影在映着月光的皑皑白雪上翩然起舞,虽然自己知道母亲只会舞剑,并不会跳舞。
“玄觉,你说的对,雪下的这么大,不是个好兆头,你且带着大家回去吧。”伸出手接住雪花,看着它们在掌中熔化,同袍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青浦的城有多牢固,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你和我们一起走吗?”
见他摇头的背影,张玄觉忽然觉得他明明就在自己面前,可是却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像是天涯海角那么远。加快步伐绕到他面前,展开双臂拦住了向前的路,盯着他刻意瞟向旁处的眼睛,虽然不知道同袍是打的什么算盘,但自己绝对不允许他自我牺牲。
“你说什么胡话,事已至此,要上一起上,要撤一起撤,哪有我带着大家撤独留你一个的道理!”
“玄觉,你知道为什么没有死士传授后人经验吗?因为死士是没有活着回去的,我不想大家跟我一起去死,尤其是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既然是好兄弟,你不想看着我死,我就愿意看着你去死了?你这个人,说话好不负责人!而且,谁说咱们是死士的?咱们明明是去探路的,挺大个人了,好话不会说,赶紧呸呸呸。”
故意扶开他落在肩头的手,张玄觉轻哼一声算是表达不满,便径直向前带着士兵门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再去看同袍的脸,因为就算不看也知道,他的眉毛肯定拧成了铁疙瘩,难看的很。
雪地上留下的脚印随着风的吹拂和纷纷扬扬的雪花覆盖,仿若从未有人经过。吱呀吱呀的脚步声仿若一曲悠扬的小调,扰了路途的艰辛。
积雪越来越厚,大家相互搀扶的跋涉,虽衣衫单薄,却已经汗水斑斑。同袍喘着粗气,看着周围稀疏的树木,抓了一把雪塞进口中,半晌,才重新正了正背上的绳索,拉着再未言语的张玄觉继续向前走。
距离山崖越近,树木越加稀疏,乱石越加密集,直至视线落到徒留的一棵樟子松处,一行人才踉跄着来到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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