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像个黑洞要将凡尘中的人和物都吸纳进去,轻柔的风吹着新生的绿草,连带着树枝的新叶随风摇摆,更添落寞。
魏林跨坐在马背上,深深的盯着霍澜帐篷中立在门帘处久久未动的身影,自我安慰着她是以这般方式在目送自己离开,只是这颗千疮百孔的心,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自欺欺人,疼的麻木却仍旧感到一丝温暖。
“传孤君令,回京!”
霸气的声音回荡在夜空,军营内的霍澜紧紧攥拳的右手不住的渗出血来,她没有感到疼痛,只是这颗一直被尘封的心此刻疼的体无完肤。
“难道你还在渴望能与他在一起吗?”摸着心脏的位置,她凄苦道,“我做不到顾影自怜,自然也做不到忘却家破人亡之恨,魏林他灭了我全家,我不可能会原谅他的!绝对不会!我对他只有恨,只有恨你明白吗?所以,你安静一点,不要再叫嚣了,不然我真的会把你挖出来。”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白色的云彩被染着色彩,张玄觉环着双膝在校场的角落呆呆的坐了一夜,却仍旧无法排解心底最深的伤疤。
“玄觉兄,今日起的这么早。”宋旭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强弓,“我起来练射箭,玄觉兄要指点一二不?”
摇摇头,张玄觉撑着麻木的双腿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拍肩膀,面上挂着的仍旧是往日没心没肺的笑容。
“你自己练吧,我的箭术烂的很,会误人子弟的。”
走在回城的路上,街市上陆续挑着扁担出摊的小贩来往不绝,拍拍自己的脸颊,他故作轻松的笑着与熟识的小贩打着招呼。是的,阳光下,他仍旧是那个满面笑容的张将军,似乎心里从没有任何能让他烦恼之事。
“张将军。”
“嗯,早啊。”
对门口的守卫挥挥手,他本是直奔书房,但脑海中闪现着花木云苍白的面容,又想着同袍定是守在那里,便改变了路线,掉头去了他的卧房。
果不其然,一只脚刚跨进门槛,便看到同袍与千秋一剑拔弩张的盯着对方,一个咬着下唇,一个拧着眉头,却没有半句言语。此刻,他虽然不知道确切发生了什么,但无外乎是三人感情的那些事,便跨着步子走进去,打破了二人的尴尬。
“木云他醒了吗?”
千秋一紧紧捏着手中的黑玉扇,嘴唇咬破渗出血来,只是尽管如此,她仍旧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对张玄觉露出一丝笑容来。
“玄觉兄,昨晚多谢你搭救。木云兄还没醒,但军医说今天会醒的。”她弯起眉眼,坐在床边,握住花木云冰冷的手,感恩道,“幸亏有你在,加之老天爷怜悯,木云兄才能捡回一条命。”
“看你这话说的,也太见外了。而且那样的环境我若是不拔,同袍也定会出手的,是我抢了同袍的功劳。”
笑着拍着同袍的肩膀,却瞥见他手中的玉笛,心中顿感不妙。张玄觉的笑容收敛,拧起眉头,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最终,虽不愿相信,却还是瞥见了千秋一手中的那柄黑玉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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