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珠简短地总结了一句:“盛京繁华依旧。”
傅如喝了一口茶,道:“皇帝换不换,日子总要过。”
两人去看云憬,云憬倚着栏杆,仿佛很专心地听着说书。
“咱们的国师乃名门之后,姓姬的那能是普通人?那是黄帝一脉!”
“我听说国师是个阉人,还当过奴才哩。”
“呸呸呸!全是胡说,国师年少时受家族牵连,这才被罚没到永巷,天潢贵胄怎么会遭此横祸?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这不,没过几年,国师就被先国师选中当了徒弟,后来又受先帝倚重,一路擢升,师父死后继承了国师的位置。”
“咱们的国师是管什么的呀。”
“什么都管!风雨雷电没什么不是国师管的!天文地理没什么是国师不知道的!国师比三公还尊贵哪!”
“国师继任后,那是年年风调雨顺,只是坏就坏在国师收的徒弟身上,要我说国师除了这点什么都好,可是人无完人哪不是?他想起自己出身微贱,也学着自己师父的样,从永巷挑了个徒弟。”
“是谁?”
说书先生一摆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云憬扭过头问:“你们什么时候去常府?”
抄手游廊走来乌乌压压一大片人,为首的妇人一下子吸引了晚珠的目光,妇人虽至中年,但保养得宜,身着一件浅红贴金的齐腰裙,髻上插一只金凤衔珠的步摇,气度富丽而不轻浮。
“傅大人!”隔着老远,常夫人就急急喊叫起来,声音里藏着无尽的激动。
她撇开丫鬟仆妇,向傅如奔过来。
夏蝉的目光落到傅如旁边,突然愣住了。
“这位是……”
“这位就是拙荆。”
“夏蝉见过夫人。”夏蝉惊喜道:“我只道夫人的绣工是天下无双,却不成想品貌也如此出众。”
夏蝉的话对了一半,宫变后一行人离开盛京在桃李乡呆了两年,出于无聊,湘灵张罗开了家衣店,布匹是傅如和夏蝉联系,从常家拿的。湘灵裁剪,晚珠和杏儿刺绣,遇上人手不够的时候,索性在附近找几个姑娘妇人帮忙。说到底,开衣店不过为了打发无聊,掩人耳目,收入有时候甚至还比不上云憬当郎中挣得多。傅如曾经寄给夏蝉一条织绣带子当做谢礼,夏蝉误以为这些都是他“能干的夫人”苦心经营了。
傅如笑道:“夏蝉客气了,叫师母就成。”
夏蝉是太仆时英的独女,时英和傅如关系不错,他夫人生了女儿宝贝得不行,硬拉着傅如认下夏蝉当了徒弟。傅如还当着卫尉的时候,经常去时家喝酒,高兴了就教时夏蝉打拳。时英是相当随和的老好人,不贪不腐,只是好人不长命,时英走后,傅如对母女多有照顾接济,连夏蝉的夫家也是傅如帮着给找的。
夏蝉盯着晚珠瞅了好一会儿,心里赞叹师母实在漂亮:螓首蛾眉,齿如瓠犀,相貌雍容,一双亮而圆的杏眼隐藏了无穷的思绪,似喜含悲。她只穿着一袭灰色旧道袍,身量窈窕,恍然如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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