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珩食指清扣了扣骨扇,身后人会意,动作利落将棺木抬了过来。
将军府前众人除亓珩外皆跪下行礼,无论各自心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这面子功夫可一个做的比一个漂亮。
隐隐啜泣声传来,声音带着奶音,软软糯糯。
两个小孩站在将军府朱漆大门后,一男一女,只五六岁的样子,小小的人儿脸上满是泪珠,众人一想其遭遇,也不禁怜上心头,有了几分同情。
余清看着余淮和余音,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过来。
他们倒也听大姐姐的话,迈着小小的步子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给丞相大人行礼!”余清想伸手摸摸她们的头,还是作罢。声音哀转凄婉,有几分秋末苍凉感。
两人双膝同时着地,缓缓下拜,手掌着地,额头贴手掌上行了个拜礼。
亓珩屈膝俯身一手一个,握住两人的臂弯内侧使力将两人拉起来,轻轻拍了拍两人膝盖。
“都还是孩子,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声音仍是惯有的清冷,说罢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余清眼神微微一动,恰逢父亲棺木也被抬入府中,看着梓木棺自眼前缓缓经过。
终是闭了闭眼,不忍再看。曾日日夜夜陪自己练武、陪自己识字、陪自己戏耍的亲人,今日竟阴阳永隔,物是人非,心都揪在一起。
亓珩拂了拂身,不紧不慢跟着进府。
一身白衣,加之儒雅仙谪的气度,翩翩袅袅,任是此等场合,也不禁使在场女眷迷了眼。
余清牵着余淮余音的手,感受到两只手里传来的温度后,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过,转瞬即逝,再无痕迹。
亓珩前往灵堂自行为余世桢上了两炷香,论身份,余将军自然是不抵,但一代将领,为国有功,自当是受得起他一拜的。
余清更换完丧服后,有条不紊的安排悼拜事宜。余淮和余音跪在那儿守灵,余清安排奶娘自两人后面守着。
遣泪雨去整理蓝田阁,带亓珩一行人下去休息;霖玲安排府中杂物、供需;骊山负责府中护卫派遣,确保各位贵客安全和府邸秩序;清宵则被派出去暂接幽州事物,打探幽州情况。
身边的四位左右手各司其职,余清才微微得已喘口气。四人皆是父亲专门为其训练的死侍,平时泪雨和霖玲作为婢女伴在她身侧,骊山擅武,清宵擅长追踪消息和跟踪。
看着灵堂满目的白和昂贵的梓木棺,纤长白皙的手指死死扣住棺木边缘,眼神毫无焦距,心底的悲伤满溢出来。
棺中人早已是一堆白骨了,但庆幸没有埋葬他乡,尸骨无存,终究是幸运的。
来来回回出入府邸的人,似乎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刻板的上香行礼,说几句安慰话,便掩面作悲伤状匆匆而去。
直至深夜,整个将军府才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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