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红色的丹炉剧烈的颤抖着,一只魔狼的灵魂在里面疯狂的嘶吼,灰白色的骨粉缓缓流进丹炉,浸入鲜血,随即变成暗红色粘稠的液体,魔狼的虚影也慢慢的凝实起来。我小心地控制着念诵咒语的节奏,不时向丹炉里倒入一些草药的粉末。
我在炼制一张魔狼的傀符,杀死魔兽后,利用拘灵使者禁锢魔狼的灵魂,收集新鲜的血液,将躯干和头颅分开,躯干炼制成血丹,头骨煅烧研磨成粉末,再按照一定的顺序,用献血、灵魂,血丹和骨粉,加以一些草药研磨的粉末,将魔狼封印在一张制作好的符纸上。战斗中,只需少量的灵力就能激发这张符篆,召唤出一头魔狼供自己驱使。
这是件非常需要耐心,也非常枯燥的工作,也是我的任务之一。而我也习惯了每天坐在木屋前混合这些材料,当这些材料从我手中滑入丹炉时,我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时间完全静止,只有这些灵魂——曾经或是正附着在骨粉上的灵魂,无声地呐喊着,嘶吼着,挤撞着,坠入一尺之下的鲜血之渊。
阿瑾就坐在不远处,脚边堆着一小堆销好的剪杆,此刻她正一下下地削着坚硬的树枝,嘴角由于用力而微微上翘,使她脸上平添了一种冷艳的神情。最近一段时间,阿瑾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怕我,但还是有意无意地和我保持着距离。我倒并不在乎。很显然,任何人都不会对一个整天与魔兽尸体、游魂和鲜血混在一起的道士抱有好感。在大多数人看来,还是随意施放法术,随心所欲控制飞剑的修行者,亦或是武夫精壮的身体更招人喜欢吧。
我叫陆川,自小在青城山脚的荫山观长大。据师傅说,捡到我的时候,我看起来刚出生,连哭都哭不出来,粗布织成的被巾左三层右三层紧紧的包裹着我瘦小的身体,透过缝隙还能看到初生婴儿身上腻腻的白色油脂。擦掉油脂,皮肤上有好几处摩擦的血痕和渗出的鲜血。似乎抱着我的人走了好长好长的山路。被巾角落,用粗笔简单的画了三个圆圈和几个歪歪扭扭的线条,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15岁那年,我辞别了爱我的师傅和疼爱的师兄,只牵着一匹2岁的枣红色小公马,独自一人开始游历中洲大陆。3年后,我加入了驻守在晋北高原的北府军,因为是一名道家弟子,修为也还不错,团长便让我在先锋营中当差。
擎梁山脉位于澜洲北部,生生把将澜洲大陆分出一块巨大的半岛。2年前,北方蛮族青阳部趁冬天霍苓海峡冰冻之际,迅速攻占了擎梁半岛,占领了第一块攻入澜洲的地盘。唯一从半岛攻入大陆的通道就是我们驻守的断魂峡。断魂峡地势险要,两侧的山峰极其陡峭,山道中间经过长年累月的行军,形成了一条又平又直的走马道。在我们看来,唯一优势就是通道又窄又陡,仅能并排经过五六匹战马。
我们血狮团和雪狼团各有2000多人,分别驻守在峡口的落叶镇和秋叶镇。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血狮团中最强的练气期道士。在十五个分队中,水平超出我的至少有四五位,要是算上那神秘莫测的团长护卫队,恐怕这个数字还要高出三倍。但对于炼制各种丹药,傀儡和符箓,我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因此我才会搬到镇子北部森林的这个角落里来,专门负责炼制丹药和符箓,并养护抓来的魔兽。说实话,这项工作很适合我。我很喜欢在深幽的森林中穿行,猎杀魔兽,收集游魂。所以每次林浩团长命令第十五分队出战时,我都会分派给副手孟宝。
我讨厌赤裸裸,血淋淋的杀戮,尤其是当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看着遍地的断臂残肢,我都有种反胃的感觉。相反,我喜欢让死去的魔兽重新活动起来。看到尸体在我面前颤悠悠地站起,我总有种莫名的兴奋,仿佛自己创造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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