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飞身下床,墨发随手用红绳一束,蹬上长靴,与陆英一起,快步走去马厮,路上,池鱼问道:“张景是怎么死的?”
陆英亦步亦趋地跟在池鱼身后,回答道:“昨日夜里,有人于他的饭菜之中下毒。等值夜的狱卒发现,张景已经毒发身亡了。”
池鱼神色沉沉,没有接话,她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翻身上马,向着天牢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景入狱之时,无论是她还是晋安帝都派人叮嘱,每日与张景接触的人以及他的一日三餐都要细细盘查。天牢的守卫也增加了一倍,务必要保证张景的安全。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景依旧被毒杀。看来与张景同谋的人早有准备,派人渗透进天牢之中。如今一夜过去,证据可能已经被销毁殆尽。她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等池鱼到达天牢,天牢里已经来了不少清察司的稽查使。他们沉默地搜查者天牢各处,哪怕一个角落也不曾放过。昨晚值夜的狱卒也被看管起来。天牢里的气氛一时压抑又死寂。
天牢里的重刑犯被杀,还是晋安帝下令严加看管的,此事十分严重,就连每日忙得不见人影的池谨也在此处。他身穿一袭玄色秀金蟒飞鱼服,衬得整个人严肃冷峻却又丰神俊朗。
他见池鱼到来,微微向池鱼颔首,打了个招呼,便继续指挥着稽查使搜查现场。
张景的尸体已经被仵作验过,服用砒/霜毒发而死,无其他外伤。
“小年。”沈羽也来了,往日里总是温温柔柔的笑容也敛了起来,此时肃着神色,显得十分冷漠沉静。
池鱼回眸,走到沈羽身边,低声问道:“燕飏哥,昨晚给张景送饭的狱卒在何处?”
池鱼来得急,并未穿狐裘,沈羽解下自己的狐裘披在池鱼身上,回道:“在一号牢房,刚刚我已经派人去盘问过了。他说饭菜是别人交与他的,他并不知情。”
“交给他饭菜的人可曾问过了?”池鱼又问。
沈羽轻叹一声,无奈道:“问过了。他的证词与前一个人所说的如出一辙。现在看来,下毒之人为了混淆视听,让饭菜经过了多人之手。现在我的人还在盘问,相信一轮一轮问下去,一会儿便能查出来了。你先耐心等一等。”
“如今半点儿证据都没有,急也是无用的。”
池鱼也叹息一声,担忧道:“我也知道。只是我与陛下立了赌约。如今线索几乎软断,仅有的线索只剩下那块玉佩。玉生烟已经派人寻了多日,却还未有消息。也有可能,根本找不到人。我现在想想,就好愁啊。”
“你说,玉生烟?你认识她?”池谨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池鱼身后,他敏锐地捕捉到这几个字。他眯着鹰眸,审视着池鱼,想要在她的脸上捕捉到说谎的痕迹。
池鱼回眸,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她吭哧了几句,最终嗫嚅道:“毕竟我也有青鸟令嘛。”
池谨闻言,原本还算和蔼的神色立时沉了下来,池鱼的话又让他想起了他那两百两银子,他狠狠瞪了始作俑者沈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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