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于来了,宫门大开,西凉军副将徐渭在前,英姿威武,两列西凉军将士整齐有序的经宫门入皇宫,每人都手持一杆西凉军旗,旌旗猎猎。顾惜夕就在其中,穿着厚重的盔甲,戴着头盔,又有军旗在前,倒是很难让人发现。一行人过清正门,穿清正殿,又过奉天门,穿奉天殿,足足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到今日朝会地,御天殿前,顾惜夕目光所及,一切都是庄严肃穆,正前方便是御天殿。
御天殿是皇上每日早朝之所,此刻在九十九级台阶上正站的就是当今皇上萧瑾兴,四十多岁,正值盛年,此时极具威仪地看着底下的文官武将,文官武将皆在两侧肃立着,中间空出的道路正迎来得胜而来的西凉军和北线之役最大的功臣徐渭,萧瑾兴很满意眼前的一切,仿佛天下都臣服在自己的脚下,这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
徐渭带着西凉军走到台阶下方时,单膝下跪,行大拜之礼。在所有人跪下之后,有一个人却直直的站在那里,就显得很突兀了。在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顾惜夕离开队伍,向前方缓缓走来,边走边褪去铠甲盔帽,着一身孝衣,墨发束起,扎着素白发带,此刻迎风飘动。众人皆震惊眼前看到的一幕,这可是盛况空前的大朝会,这是何人,又意欲何为?连在台阶上的皇上萧瑾兴都不禁眯起了眼睛。
看着皇上神色不对,徐渭和一些将士才发觉异样,转过头来就看到了此刻清冷无比的顾惜夕。顾惜夕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已故镇国公顾镇北将军的字样。徐渭看到牌子眼睛睁大,一时不知是该继续跪着还是起身。其他众人也不知所措,这其中楚青阳和萧逸认出了顾惜夕,萧逸不可思议的看向楚青阳,这不是堂兄身边的小厮吗,这是要干什么?而楚青阳盯着顾惜夕,这就是她的计划吗?如此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翻案?侍卫们倒是往前方逼近,防止这闯入之人的异动,也护着皇上的安全。
还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全武德先发话了:“大胆,你是何人?皇宫内披麻戴孝,你可知你这是大不敬!”
顾惜夕已经走到了最前面,双膝下跪,手持灵牌,回话:“罪臣之孙女顾惜夕拜见皇上,臣女今日冒死闯宫,冲撞了皇上,自知有罪,但纵然一死,也要为我镇国公府请愿,臣女恳请皇上开恩,能重审爷爷的案子,还顾府清名。”
萧瑾兴神情不悦,这就是信王萧离尘办的事?早前萧离尘来报说看到了这顾家遗孤的行迹就不来参加朝会了,自己也想着早日寻到渔归图要紧,就恩准了,这可倒好,这顾家遗孤就这么直愣愣的出现在了眼前,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不能立即拿她如何。
萧瑾兴开口道:“镇国公府案此前已经由御前司亲自审理定案了,证据确凿,并无异议,而你,罪臣之后,还敢大闹朝会,这是罪上加罪,不可饶恕!”
顾惜夕赶紧道:“皇上乃当世明君,臣女自然知道皇上是不会怨屈忠臣的,只是皇上日理万机,难免会被人钻了空子,臣女是不希望因为顾府之事让皇上圣名蒙尘,他日真相水落石出,皇上青史受污,那便是顾府之过,臣女就算去到黄泉地府,也无颜面见镇国公府死去的一代代英烈,更愧对爷爷平日里忠君爱国的教诲!”情动之处,说之欲泣。
在场的很多人心中都是明白的,镇国公的一生可谓是可歌可泣,平四方,保边疆,现在顾惜夕一番泣血谏言,大家无不动容,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萧瑾兴看着满朝文武被言论左右,而这顾惜夕的话又让自己骑虎难下,于是道:“你说镇国公通敌是被冤枉了,你一弱女子,怎知事情的真相是如何,朕理解你的至孝之心,但是朝堂法纪不容人情,即使朕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证据面前,朕也只能如此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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