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沐不敢迟疑,赶紧走过弯弯绕绕,走到落香坊最深处,踏入听尘苑,见到墨轻寒。
墨轻寒皱眉:“怎么这么晚才回?”绕过段沐往后一看不见顾惜夕,继续道:“她人呢?”
段沐连忙解释:“她留在龙湖镖局了,是她非要留下的,还将我赶走,这可不赖我,她这么大的人了,我还能捆着她回来不成?”
墨轻寒手上的杯子不自觉收紧了几分,问道:“今天一切可还顺利?”
段沐看老大似乎也并无责怪之意,放心道:“顺利啊,出奇的顺利,本来我还以为这些计划需要费些周折呢,甚至想好了她要是搞不定,就按我们九重楼的规矩来办,可是压根就不需要我出手!”
墨轻寒并不感到意外,昨夜她提出这些想法的时候,虽匪夷所思,但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墨轻寒就知道她能做到,只是想看看她是如何做到的,就像之前发生的种种,旁观她的精彩表现,自己对她的疑惑真是越来越大了。墨轻寒让段沐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段沐自然绘声绘色地讲起来,可是讲到龙湖镖局的时候,段沐说自己没能进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墨轻寒心下了然,顾惜夕这是故意避开自己的,越是掩饰就越是暴露了问题,很显然这顾惜夕是能拿捏得住叶枫的,之前就显露过顾惜夕跟这龙湖帮有着某种关系,龙湖帮叶帮主怎么说也是叱咤一方,能被轻易控制住,有意思。
段沐看着墨轻寒在思考,忍不住问道:“老大,你跟这顾惜夕相处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她很怪异?”
墨轻寒抬头:“嗯?说说看,哪里怪?”
段沐:“你是没看到,她今天威胁钦天监监正时的样子,太可怕了,就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脸上挂着最灿烂的笑容,其实身体里住着一个女魔头,不行,我现在想想都瘆得慌。”
墨轻寒突然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段沐被吓到了,以为是说顾惜夕坏话惹得老大生气了,于是急道:“老大,我错了,这顾惜夕天真善良,美丽可爱!”
墨轻寒无语:“我是说你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段沐想了一下,不敢肯定地说:“顾惜夕看起来像个少女,其实内心住了个女魔头?”
墨轻寒闭上眼,对,就是这句话,十七八岁的样子,其实身体里住了个女魔头,这句话就像一道闪光,仿佛要把所有的迷雾击穿,墨轻寒把从遇到顾惜夕起发生的种种都串联起来,她在知晓阁哭的伤心欲绝,她对武林中的事了如指掌,她跟龙湖帮交情匪浅,她很熟颜阁主的事,加上她的聪慧通透,还有她不会武功却深谙武学,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最为合理,顾惜夕是颜红素,如果她是颜红素,知晓阁知晓天下事,那么之前她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合情合理了。
按照这个思路想,她最初来到盛京其实是为了查知晓阁的事,所以她是去了兵部查探,查调兵记录,而不是去御前司翻顾府案子,可是后来她应该是突然知道了什么又改变心意要替顾府翻案了。顾府和知晓阁?联系是,渔归图?知晓阁被灭,没有找到渔归图,又传言顾府有渔归图,颜红素当初离开知晓阁是?是将渔归图送给顾老将军了?所以顾府出事,颜红素难辞其咎,加上那句“就当是报答顾家给了这副身体的恩情”,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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