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进宫看望某位太妃的中年男子,便是沈玲的父亲,沈南轩。
沈玲与木颉丽都来自梁安,然而两人命运却截然不同。
沈玲算得上一帆风顺,没吃过什么苦,一进宫,便得到高瞻青睐,册为容华,但中途生变,终敌不过韩香云的手段,直到太上皇高瞻去世,都没有临幸过她,到了如今,依然是处子之身。
木颉丽呢,虽然命运坎坷,一波三折,但终究是守得云开见日出,成了高纬最宠幸的妃子,正应了那句俗语,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拜见太妃!”
沈南轩见到女儿,百感交集,泪流满面。
沈玲扶起沈南轩,泣不成声,梁安何其遥远,一路奔波劳苦,一生能得几回相见。
“这冰雪天的,好不危险,爹爹往后要来看女儿,便在夏日里来,省得女儿担心!”沈玲抽泣道。
沈南轩抹着泪,说道:“出门时还是大晴天,行了十日,天就凉了,还好,一路无阻,可算平安到达了京城!”
沈玲打量着父亲,问道:“娘身体可好?”
沈南轩点点头,说道:“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走不得远路,所以爹便一个人来了!”
沈玲哭道:“女儿这辈子便是见不着娘了…”
两人哭了一阵,各自安慰一番。
沈南轩打量着女儿的住处,不过一进一出两间屋子,外面这间,也就一丈开来,用来当作会客之厅,后面那间,便是卧房。
而屋中伺候之奴婢,也不过两个宫人而已。
“你如今已是太妃,何故住所如此狭小?”沈南轩黯然问道。
沈玲尴尬一笑,说道:“嫁入帝王家,便只能如此,女儿还算好的,不惹太后厌弃,好歹留在了宫里,依旧享容华之位,其他的世妇御妻,多数都被赶去了佛寺,终生为尼,了却余生…”
沈南轩这才明白宫里女人,原来过得如此凄凉。
“那木家女儿,如今是何光景?”
沈南轩极为女儿感到不平,便想知道木颉丽的处境。
沈玲黯然说道:“她与女儿不同,她是当今皇帝的宠妃,地位尊贵,除了皇后,便以她为贵了!”
沈南轩听到沈玲这话,竟然是天壤之别,不禁心中愤然,脱口而出:“一个冒名顶替的人,竟然会有此等造化!”
沈玲怔了一怔,忙看了看左右,宫人相隔不远,也不知听到没听到父亲的话。
“爹爹,小声点,你刚说的话,是何意?”沈玲压低了声音,问道。
沈南轩哼道:“你是不知道,真正的木小齐还在家中,如今宫中的,其实是她姐姐木颉丽!”
沈玲大吃一惊,问道:“他们姐妹两,自小就生得一模一样,爹爹如何分得清楚?”
“不用我去分辨,我是亲耳听到的!”沈南轩有些得意,又有些愤慨,接着说道,“不只是我,你母亲,也听到过,留在木家的,才是木小齐,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沈玲很快平复了心情,叹道:“管她是谁,与女儿无干,如今女儿虽然比不得她富贵,倒也每日锦衣玉食,一样不少,女儿知足了!”
沈南轩却大为不满,说道:“老天真是不公啊,想我女儿何等端淑敦厚,善良本分,却只落得两间瓦房勉强容身,而这等弄虚作假,欺君罔上之人,却得到如此厚待!女儿啊,爹替你难过啊…”
沈玲见父亲又情不自禁,控制不住激动怨恨之情,说话声音也大了许多,心中不禁有些慌张起来,若是这话传了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爹爹,快别说了,若让人听了去,女儿可是没活路了!”
沈南轩这才收敛了些,低声说道:“怎么,这话传出去,吃亏是只会是她,女儿,你怕什么?”
沈玲一脸的无奈,说道:“人心难测,宫中更是如此,千万别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枉生祸端!何况,皇帝宠爱她,只要一句话,便能赦免她的过错,到头来,还不是白白让女儿受累?”
沈南轩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这才警觉起来,忙着看了看四周。
不多时,便有宫人传来饭菜,置于桌案之上。
“沈容华,按你吩咐,除了饭菜,还温了一壶酒,请慢用!”只听宫人淡淡说道。
沈玲客客气气,点头说道:“有劳了!”
沈南轩这才明白一切,原来女儿并未获封太妃之位,人们口中所说的太妃,不过是个尊称,就象自己,皇帝并没有下旨,将自己封为国公,而乡邻四舍都习惯称自己为沈国公,是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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