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聘礼-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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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且也不是扭捏之人,大方地答应了,仍是一袭素淡的衣袍,冠以竹钗,薄施脂粉,礼数十分周全。她并不介意抛头露面,她现下是商户主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日才能还清债务。那些流言蜚语,她只当全无听见,不曾理会过。

        四间商铺打通,宽敞明亮,十分气派。近深的空间内,摆了十来张的书案,每张案上都摆放着文房四宝、算盘和秤。而在店堂的后面,穿过一个小庭院,是一排库房。在小庭院左侧的老榕树下,有一口井。

        “阿叔让我问问你,牙号的名字,你可有想法?”弃之把杜且带到伊本蕃长夫妇跟前,“我也是全无想法。”

        杜且施了一个全礼,“妾还在想香坊的名字呢,你现下又给妾出了一个难题。蕃长住宋多年,见识甚广,往来蕃商都对您推崇备至,理应听听您的意见才是。”

        伊本与何氏相视一眼,“老夫的宋字还是来宋才学的,我家夫人总说我是半桶水。”

        “那便听夫人的。”杜且可不敢拖大,伊本和何氏是弃之的长辈,而她是小辈,与弃之只是雇佣关系,可万万没有夺人之美的意思。

        何氏浅浅一笑,“若要说才学,妾怎能与杜娘子相比,只是住在蕃坊经年,如娘子所言,见过的蕃商之数甚多,知晓他们远航至此最大的心愿便是一帆风顺,不如就叫平安吧。杜娘子想必也能家财万贯,不如平安返航的真意。”

        “平安甚好。”杜且当下附和,“平安二字看似简单,却是所有人远航之人最大的心愿。只有平安,才能福至。”

        何氏亲切地拉起杜且的手,安慰道:“杜娘子节哀。”

        杜且倏地抽出自己的手,对陌生人的靠近,她会有一种条件反射的抗拒,尤其是肢体的接触。

        节哀?

        杜且突然明白何氏话中的深意,沈严命丧大海,无法平安归来,她的感触应是最深的。

        “清姨,娘子她不太愿意提及此事。”弃之适时地走到受惊的何氏身边,轻声说道:“清姨您莫要见怪。”

        何氏缓了缓神道:“是我唐突了。”

        “那便叫平安吧!”弃之扶何氏坐下,转身对伊本蕃长道:“阿叔,题字便交给您了。”

        伊本有些推拖,他的字是近年来才习的,根本拿不出手。

        杜且见状,走到备好宣纸的书案边,敛袖研磨,“蕃长是弃之的长辈,又是蕃坊的主事,题字这件事自然是您最合适。”

        伊本也不好意思再推辞,提起笔好一番酝酿。

        弃之迈步上前,被何氏轻扯衣袖,带到后堂的榕树下。

        “你眼下住在沈家偏院怕是有些于礼不合,不如你回来住吧,往返也方便一些。”何氏目光一直往店堂内杜且的身上瞥去,“杜娘子到底还在服斩衰,时常这般抛头露面是为还债之故,但你与她出双入对,难免要被人说闲话。而风行号的物货已经抽解完毕,而她也没有发卖的意思,你这个牙人也该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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