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对h城朦胧的好感,却也是因为医院而产生的。
是小满之后一天,齐知远记得很清楚,因为何逊小满那天还用电话机和他外婆打了一个电话,老人家絮絮叨叨了半小时,说乡里农事忙,就不用去看她了。
祖孙和乐,齐知远有些羡慕,他和外婆就没有那么熟。结果第二天何逊外公就给何逊打来了电话,说外婆脚扭伤了,现在舅舅带下来,等下让何逊送到医院里检查一下。齐知远思量,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老人家筋骨脆,还是多注意点好。
他又想起上次没有礼貌的不告而别,左右也没什么事,他就和何逊一起去接老人了。路上的气氛很愉悦,何逊的外婆是个宽厚大气的人,话多,但不惹人厌烦。
她还讲了很多何逊的事,对他现在清闲的生活也没有不满,没有何逊父亲那样恨铁不成钢的逼迫。
“赚钱就是为了享福啊,不享福赚那么多钱干嘛,不知道享福赚多少钱都是苦的。”何逊外婆对钱看得很开,对何逊父亲隐隐有些抱怨,然而车里三个人,都是何逊父亲赚钱之后的既得利益者。齐知远苦笑,何逊要不是不差钱,住宿费就不会说的这么低,周末还会带他四处逛逛。
等到了医院门口,气氛就不怎么美妙了,杂七杂八的亲戚已经在等着,赶着与何逊外婆客套,还买了保健品水果之类来讨好老人家。
齐知远站在一旁,被忽略得彻底。他倒没有因为这个玻璃心,左右人家才是一家人,他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呢?于是跟何逊说了一声去四周逛逛就退开了。
何逊回他,“好,你别走太远,到11点的时候我送你回去。”
齐知远没走太远,他怕自己路痴等一下找不到地方。他去副食店买了瓶果粒橙就回来了,何逊外婆大概已经被簇拥着送去检查了。
或许是因为何逊保证了会来接他,齐知远摆脱刚刚那种社交恐惧之后就变得闲适起来。他找了个大理石墩坐下,观察眼前来来往往的人。
来骨科医院基本都是老年人,齐知远不怎么担心会碰上同学老师,而且,他是陪别人来的,不会有去探望母亲然后碰到熟人的尴尬。
齐知远晃荡着腿,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果汁,可能是只喝果汁的缘故,有点腻,没印象中那么好喝,果肉也变得稀少而一般。
母亲对“垃圾食品”的严格管控因为客观原因被迫消失之后,他放开了自我,尝到了很多以前不让买的东西。像果粒橙,他只有在酒席上有幸喝过几次,还是母亲耐不住对方劝喝的热情才让他喝的,不然就太不给面子了。然而母亲还是暗地里会用手捏他的大腿,示意他少喝一点,或者小声提醒让他别喝了。
每次听到这个齐知远就会猛吸一口再把杯子放下,换来母亲一记白眼,小时候的齐知远砸吧嘴回味,其实还挺赚的,不就不痛不痒的一记白眼。要是母亲每翻一次白眼就能吃一口自己想吃的,那他不介意一直被母亲翻白眼,可惜一记白眼是个警告,如果再不听的话结果就没那么简单了。
有对夫妻在吵架,用的外地方言,口音也重,齐知远听不明白具体,老人,大概是那位妻子的母亲,坐在轮椅上,神色悲凉。齐知远心想应该是医药费的事情他们起了争执,贫贱夫妻百事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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