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度报表你们做了多少次了？”
办公室里，男人的声音并不大，却让站在桌前的总监冷汗涔涔。
厉曜坐在真皮座椅上，戴着一副眼镜，低头看着交上来的文件报告，面部线条冷硬如刀。
长久的寂静后，厉曜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报表甩过去：“重做。”
总监如临大赦，接过便想出去。
“明天之前我要得到一份令我满意的。”
总监闻言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脚步加快，轻阖上办公室的门。
终于出了办公室，他长舒一口气，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李江看着脚步虚浮，犹如劫后余生的总监，叹了一口气：唉，这是今天的第四个被叫到厉总办公室的人了。
李江看了眼紧闭着的办公室门，自从那天回来，厉总……好像就越发不正常了，脸色骇沉，开会的时候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三天两次就让人重新修改文件，搞得下面的员工是苦不堪言。
坐在办公室里，厉曜看着文件，眼前却又自动浮现出了那天他吻向纪以宁的情景。
他皱眉，烦闷地闭上眼，修长的手抵着眉心。
那天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像一场荒诞的梦，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跟中邪了似的，不仅亲了纪以宁，还被她打了一巴掌，更重要的是：他被打了竟然一点愤怒的情绪都生不出来！
这……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非但不生气，反而他一整天都维持着极其不正常的亢奋，直到晚上睡觉时偶然看到脸上半消的巴掌印时才意识到他今天被打了。
他难道真的对纪以宁……
心里的疑虑与慌乱时刻折磨着他，他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这是他这辈子都没出现过的状况。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屏幕上闪现着“江婧涵”三个字。
她？厉曜看到来电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未婚妻，自从那天过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也没打过电话。
他按下接听，电话那头江婧涵清泠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妈让我们去参加一场订婚。”
平缓得没有起伏的语调，没有称呼，直入主题。
一丝讥讽从厉曜眼底划过，江家到底还是太贪心了，明明已经答应了各取所需但还是不死心，想要更多。
厉曜一向不喜贪婪的人，于是直接道：“不去。”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她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声音如常：“好，那我去回绝一下纪家。”
纪家？厉曜不知联想到了什么，手上力道加大，眼眸渐深：“谁的订婚礼？”
江婧涵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想了一下道：“好像是纪家的大小姐和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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