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齐晋二六九年春,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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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羊】

婴羊端正坐在案前,眼皮颓废地沉着。密室本来幽暗昏灰,四周没有窗子,只有一扇被关上的厚厚的铁门,案上烛光摇曳细微,照着他那张弱白的脸更加阴翳。

他的眼神游离飘散着,案上堆着大摞卷宗。

双手是放在大腿上的,不自觉而有些节奏地敲点着。

十余年了,他以为他放下了自己的不甘,但他低估了自己的阴暗。他就是见不得斩念还在别人手里,不管那个女孩和齐聿菱有什么关系。

所以现在他非常想杀掉那个女孩,非常,将他所有想到的刑法在她身上全部实验一遍。

因为十多年了,他都没有得到齐聿菱和谌珏的下落,那一对令人心烦的夫妇伪装了自己已被烧死,然后给婴羊留下了两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但是正因为判断不了身份,婴羊一点也不相信这就是齐聿菱和谌珏。

他越想越气,不仅仅想杀掉那个女孩,甚至想连同将小女孩带进府邸的高长科也一并杀掉,所有与斩念、与齐聿菱有关的一切,他都想千刀万剐。

因为斩念剑的再现,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关于那时候的所有不堪的回忆,因为懦弱被诬陷入狱的姐姐、杀了人却推卸责任的姐夫、伪善又心狠手辣的尤云锁、多管闲事的齐聿菱和谌珏……所有人都在逼迫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这一点让他无比暴躁。

可越是心烦,他便越是咳嗽,气急攻心、心郁气结,脸上本来没什么血色,连咳嗽都咳不红,嘴唇也是一直乌紫乌紫的。

他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但和石馥不一样的是——石馥是自小体弱多病,身子骨脆弱;婴羊的病弱则是被尤云锁那几天冷水折磨出来的。

大牢里一直充斥着血腥臊臭,又整天暗无天日,他被冷水冻坏了骨头,之后还没有来得及休养就开始了漫长跋涉去调查齐聿菱,一路上风餐露宿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结果半路又听到自己姐姐在狱中自杀,好不容易赶回来,又从尤云锁这里接过一堆没有来得及处理的烂摊子。

之后,身体便一直欠着,好不了了。

后来尤云锁死了,便再没有什么命令束缚着婴羊,可他并不甘心,于是继续派人调查齐聿菱的事情,但刑部没有一个靠谱的手下,十多年,一个人都调查不清楚。

大家对婴羊没什么评价,毕竟不敢有什么评价。他是尤云锁亲荐的人,参事的人选从来都是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婴羊不是喜欢用刑的人,被带进来审讯的刑犯甚至有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展示自己面对残酷的刑罚也坚贞不屈的高风亮节就被婴羊一刀开膛破肚。婴羊不信严刑逼供那一套,他想查的东西总有蛛丝马迹可寻,查不到的东西也别想从死刑犯嘴里撬出来。

走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尤云锁,又来一个草菅人命的婴羊,甚至现在都没有人敢提参事这个词。从刑部大牢门前过,都老老实实低着头,免得犯忌讳。

前不久,他截获了花不燃写给沈怕的信,但他读完信之后就把信继续送往了沈怕,然后派了人去找厄老板做个生意。于是才有了后面赵哀接到厄老板的任务,叫他去把沈怕手中的斩念抢过来——赵哀的雇主是婴羊,但是赵哀失败了,婴羊发现斩念到了谌参聿的手中,谌参聿居然和花不燃还有高长科在一起。

好,很好,和斩念有关的都聚齐了,真想把他们扔进冷水池里直到泡烂!

【呼延剿】

呼延剿无所事事地躺在羊毛毯上,离阮红裟背着他偷偷放走公孙碧鸢和程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他越想越烦躁,这个老女人老是和他作对,还拿什么大鞅命数已尽自有乾坤天收走这种话装神弄鬼。

他向后仰头扬起下巴,将自己的视野从帐顶挪向角落里正闭目养神享受自己的死寂时光的呼延颖。

“堂姐?”呼延剿试探着喊她,呼延颖事实上也是呼延特派来盯住自己的,呼延特得知自己的儿子被程也的凌霄刺刺伤后亦是勃然大怒,他一边喊呼延颖守着呼延剿好好疗伤,一边怒号着要亲自上战场把公孙家的漠衾军全部吃掉。

但阮红裟直接用蛮力将呼延特压回了座椅上。

呼延特饶是一身磅礴也敌不过阮红裟的乾坤神力,于是坐在椅子上和阮红裟大眼瞪小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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