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大多时候,蓟令言还是比较绅士的一个人。无论同贞萼聊电话,来望她,他话语简了,亦没有举止过分的地方。
春节时蓟令言不上南京。他说去年蓟令容驻军山东,今年全部人包括他父亲的公事估计脱不开身,要上了南京,只有他被母亲姨母着紧。她们管教他的头一等大事,便不能饮酒。贞萼觉得他的论调好笑,身于福中不知福,不惜福么。这边贞萼考过试,只等着成绩,学业跟着闲下来。年前蓟令言上顾府吃饭,带着贞萼同去。
贞萼穿着旗袍,肩上披一件小毛坎。他们一路过来相安无事,到下了车走动着,她的后肩越来越扎,她几乎忍不了。这一天,顾府的里里外外,随时有客人进出,那些人服饰纤浓合度,言行得体。蓟令言亦察觉她过不去一样,在二堂口索性停下,问:“不舒服吗。”贞萼说毛坎肩扎她。
“怎么会呢?”令言说。
“有么。”贞萼嗔他。
这件衣服原是蓟令言新送到颜家,他不信会扎她,让她好生站住,他给她找。
这般府里人来人往的场合,他能怎么找,不过站贞萼身后瞧了瞧,安她的心,说:“没有,衣服很干净。”
贞萼被扎得急了,说:“你又不仔细。”
蓟令言再好的脾气,到这会已经是较气馁,何况他又不算一个真正好脾气的人,只得拿出手,勉强扒一扒坎肩上的毛,道:“真是什么没有。”贞萼愈急,他也急起来,竟认真扒着来看,仍一无所获。但贞萼似乎像生着令言的气。
顾从蔚回来娘家,将贞萼令言在她们家二堂口的‘花戏’瞧了个整,好笑这个令言也有今天。反正她不曾见过,他耐住脾性的不中用样子,帮女朋友抓‘虱子’。那党务调查科的事引起风言风语,顾从蔚听过一点,看来教人家降得服服帖帖。顾从蔚心中叫好,令言三心二意的德行,一下子好,一下子犯坏。这下好生不好生,来个姓颜的小姐,能治他服帖,甭管长不长久罢,她看着解气。顾从蔚想是一般地想,可还是走上前,替蓟令言解围。她笑说:“颜小姐,别恼他了,我带你上我房里。”
令言认为他轻松了,说:“叫你大嫂,还是你三嫂,重新替她找件衣服穿。”
当时顾从蔚就想骂人,她又不是丫头老妈子使唤婢,他怎么不识她的好心,不知感激吧,当着颜小姐的面支使她,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可是贞萼面前,她不便跟他发作,说:“我们顾家妯娌不和,她们同我不对付,要找,你自己去找。”顾从蔚直接走人,把令言丢下原地。
顾从蔚有时候一阵的风风火火,喜欢乱说话,于是蓟令言发牢骚,劝贞萼说:“到室内在脱了。”
“我怎么问她嫂子借衣服。”听他话音,有点不满意顾五小姐。
其实贞萼可以忍受,就没有同令言闹,一起走进了顾府。
顾从蔚刀子嘴,仍是关心,这时候带一个工人过来,叫领着贞萼更衣。顾从蔚见着熟客亲戚,招待寒暄了一会,便上内房去寻贞萼。贞萼的毛坎肩,她的小侄子调皮,藏里面一颗别针,松了撬出一点点针头,她一走动,便戳她。顾从蔚很开朗的一个女人,摸着毛坎肩大声笑起来。贞萼因不认识这里的人,没有她那种开朗,只得说:“顾小姐,劳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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