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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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萼非常歉意了,说:“不是颜家这些事,他同你一路,可以照顾你么。”

        蓟令言又盯她看一眼。

        “他去了,便等于我去。”令言盯完,似无这般事地说。

        “只是那班人,山里猴子称大王,很是晓得愚弄人,我去看看他们,野到哪一步了。”

        蓟令言慢悠悠说完,他就是做不行忍住,又把贞萼瞟上两眼。

        贞萼奇道:“你那样子看我干嘛?”

        蓟令言便敢好好看了,直盯着贞萼,说:“你脸上的印子,怎么不见好?”

        “我看你疼不疼。”他讲得倒不很认真的样子。

        车子前座皆是他的人,贞萼怪不好意思,张上一张,只好笑说:“真是,你怕我破相呀?”

        那一日,贞萼又挨打又罚跪,她被爹爹拿鸡毛掸子教训,痛快地过了,伤口就钻心疼,脸颊淤成一条紫黑的血痂,到学校宿舍里,一连两夜她都睡不着觉,好像夜里更加疼。

        她不禁思来想去,她想成为贺云他们一员,夭折了,她对黎先彬有始有终吧,恨死他了,他这人忘恩负义,二嫂骂他公子哥拆白党,骂得就贴合,可大嫂她又说,颜家要败落了。她觉得事事不如意,她一项都做不好。

        她有些儿自责,学也不想上了,一进家将自己从早到晚闷在房里。有一日清晨,她二嫂进房,叫她透透气,拉开窗帘便走了。她坐在床上,一眼看见窗外,不远不近多了一棵树。

        “妈,我房外多了棵树,怎么以前没有。”她还是依赖她姆妈,惟一找她姆妈问。

        她姆妈住对厢,公馆这头的事,未曾留心,因被她拉来房中,只得瞧了瞧,十分疑惑道:“是吗,以前没有?”晚点时候,萍萍上她房里玩,她问萍萍,怎么不到她房里睡。

        “我认生得很,我睡不着。”但贞萼不在,萍萍仍喜欢上她房里玩,看她的书,羡慕她的梳妆台。

        她同萍萍上树的跟前,树皮生长着一块褐红的大疤,萍萍又说前几天,她在书房坐着写字时,望着人种的。

        贞萼和蓟令言上福熙路玩,她告诉蓟令言,她六七岁左右,爹爹领她捐善,她上这条路栽过一棵小树。

        贞萼盯一盯树,眼底温热。

        她曾经同贺云坐电车,他们畅所欲言谈天谈地,因他们都出过水痘,也谈论鬼神。她的水痘,请医生医的。他的水痘在五岁,本来要死了,他父亲搬出积攒一辈子的崭新铜钱,上庙里请了座镀金铜身的地藏王菩萨,他便痊愈了。他们还谈康熙出痘,民间禁止炒蚕豆黄豆,不泼水,不点灯燃竹等。

        他们在华西书店偶遇,她第一次给他写信,为自己的鲁莽致歉,他一笑而过,回信:华西暑正烦,见一萼绿君。

        今年暑日。

        他们又一起乘电车,贺云说起百年树人的话,她说不错么,她种的树有九、十年了,正值绿叶成荫,贺云就说,将来一定得上福熙路逛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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