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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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外一晚,天亮赶回的蓟园,楼里安过暖气片,热散得足,他洗完澡睡意全无,便穿着睡袍下楼,到一楼的半腰,瞟见花厅里坐了个女孩子。

        那身领口一看便是教会学校的冬校服,下着普鲁士蓝裙,将梨黄色开司米绒线衫做外套。

        她在玻璃窗的沙发,工人上过茶水,该是等蓟禾。

        女孩子素脸白玉,脖颈纤柔,仪态极其好,等人亦端端正正,娴静似水直着背。

        一夜的通宵达旦,声色犬马,他不免顿感轻快,心中一动,他不知一时他怎么了,想一想转身,轻轻返回房间。后来他下楼去,蓟禾和她已上别的园子。

        蓟令言驻足。

        他盯了一会贞萼的背影。

        然后才过来坐下,他笑笑,说:“褚贵祥带着姨太太上上海玩。”

        报纸登着满天飞的战事兵事报道,贞萼看见过褚贵祥的大名,他是云南省军阀、军事要员。她说:“他是云南玉溪人罢,年轻时候是个管带,现在归龙云调遣,他上上海光为了玩啊?”

        她知晓这些,蓟令言不吃惊,记性清晰,讲话时眼睛发亮,似一汪水。

        贞萼眼见,他几乎会神地看了她的脸一会子,不晓得听她讲话了没有,结果他又笑笑,不瞒她地说:“他们这些人坐镇重锤,明受管,其实当的土皇帝,一方小诸王,拿褚贵祥来说,娇妻美眷,房田屋宇,他在上海投资,在外国银行的金库存款,每年这时候上上海一趟,结算利金。”

        “他刚刚告诉你的吗?”

        蓟令言总在笑:“他是一匹豺狼,又是只老狐狸,怎么会向我透露这些事。”

        贞萼想起,说:“那位龙云将军的对日发表是爱国的。”

        蓟令言只说:“见过一面。”

        亦不愿深谈了。

        贞萼起先,她不大想在和蓟令言有过多过深的交涉。

        蓟令言请她出来,他从未越矩,她也有时答应,这似乎不大过分,问题就在他们的心照不宣。

        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她不愿声张,想免了节外生枝,他竟十分默契,上学校接她,没有跟着魏先生,次次车不同,绝没有用过那一辆显著的六缸普利茅斯。

        她晓得魏先生是知情人。

        可是蓟禾不知,这总使她生出点愧疚。

        男女关系方面,贞萼自己问心无愧,她无婚约在身了,她就是看不透蓟令言。她刚解除婚约,无法马上同朋友讲清楚缘故,她亦不想骗她们,在一个女孩子的自尊心来说,这毕竟很难堪。她的戒指原放家中,她扔了,她们无从得知。她们以为,她仍是同黎先彬在上街。

        这种误会倒不是她有心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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