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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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细细打量镜子中的人,便知这哪里是个男人,明明是个女子嘛!

        易常宁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中的人,他轻轻抚着自己的脸,竟也有些分不清这张脸到底是她的还是另一个人的。

        父亲说过,他们出生时十分相像,有时连亲生父母也分不清,唯一不同的便是额心一颗红痣,有红痣的是妹妹,没红痣的是哥哥,他们都是这样区别她和哥哥的。

        镜子面前的人又把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她脱下军装,换了身黑色的便服。

        天黑时,一辆马车到了奉贤城最大的花楼月生辉。

        便是花楼,可月生辉也不同其他俗气的地方。

        门前无庸脂俗粉甩着手绢迎客,亦无醉汉互相搀扶倒于长街,三层小楼里,主人单单在面向最热闹的银屏街的二楼辟出一间来。

        一到晚上,那二楼房间里便会显现出几个女子的倒影来,她们有站有坐,有静有动,要么翩翩起舞,要么吟诗唱歌,一至奉贤点灯时,这处就开始上演风雅与风流兼顾的故事。

        路过的人不分男女老少,若是听到丝竹声,都得停下来瞧瞧那几个女子的倒影。

        美兮丽兮,风华佳兮。

        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隐约之美更让人生出遐想之意来。

        可虽然风雅,却也是一座花楼,进出的兼是男子,良家妇女都不愿朝这里过去。

        将军府的马车停在了花楼后门,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华装妇人出来,恭敬地将人迎到了花楼中。

        少年进了一间厢房,此处有香炉缭绕,精致的梳妆台上摆着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不知几何,香纱轻飞翻滚,搔弄人心。

        黑色的衣服被脱在了一旁,女人闭眼,掬一捧清水浇上肩头,几片玫瑰花的花瓣也顺势沾在上面,她轻轻一笑,慢慢蜷缩在浴桶里,直到清水淹没了头,整个人都藏在了花水里。

        两个小丫鬟站在女人后面,用棉巾裹着青丝,一层一层吸着水,借着窗前送来的清风才慢慢把青丝上的水弄干。

        她们给她梳着发髻,可也知她不喜繁杂,唯在头上戴上一只珍珠簪后,便是用红绸绑住发尾,长长耷在了腰间。

        原本就如凝脂的皮肤再添些水粉就是锦上添花了,女人重重抿了一口红脂,弯弯的嘴角可以看出她心情甚好。

        再找出一只花笔来,她轻轻点了点眉间那颗红痣,几笔而过,红痣便成了一朵彼岸花。

        生在阴阳交界的花,和她一样,代替着一个死人活着,她是生长在阴阳交界处的一个人。

        女人换上了一身青色的长裙,亦算雅致。

        南齐尚雅,无论男女,都喜欢穿些清淡的颜色,可偏偏这条裙子穿得甚不正经,女人白嫩的肩膀露出一大半来,更不用说那细细的锁骨更是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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