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冰鉴和江风,七月份的太阳终于显出它的威力来,元折柳意识涣散的趴在长凳上,腰臀附近一片剧痛。
从进门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步每一个动作,元折柳都琢磨了千万遍,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最终再也无力去想,远处水榭中隐约传来的娇声软语渐渐消失了,元折柳像是被封在了冰层里,身边的人声物影都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听不真切。
他恍惚之间看见廖掌事搀着自己起来,似乎说了什么,却抵不过身上难忍的疼痛,晕死过去。
“去我屋子里拿药来,就在你左手边那个小柜子里,第三层,快!”
廖安半抬着元折柳进了自己卧房,三两下拨开衣服露出伤处,方小满赶紧找了金疮药来敷在元折柳伤处。
“嘶……”
伤药敷在伤口,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
元折柳疼的整个人都痉挛抽搐起来,混沌的意识也清明几分,额上出了密密的汗珠,全身汗湿了,汗淋淋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这会儿倒知道疼了,”,廖安冷哼,“脑子一热攀龙附凤的时候可有想到今日的局面?!”
元折柳疼的大口喘息,捱过了这一阵才断断续续道:“公公说什么,小子怎么听不明白。”
“你连自个儿干的事儿也听不明白?”,廖安厉声问道:“你和晏清殿那位究竟是什么关系?”
元折柳心头一跳,愣住了,沉默着不答话,听他继续道:“这事儿原本和我没关系,也轮不到我管,只是没想到世上竟还有你这样的蠢人。”
“你自己想想,你这样主子不主子,奴才不奴才的,究竟能落什么好?!”
元折柳身后还疼着,心里也一片悲凉,把头埋进身下软枕里,睁着眼睛默默流泪。
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即便从前不知道,如今也知道了。
只是这些事从来也由不得他,从前是难以违背帝王的心愿,现在是连自己的心意也难以违背了。
廖安包扎好了伤处,伸手捻了一下他的里衣,“你自己当心吧,用这样好的料子,当满宫的人都是瞎子不成?”
元折柳抹了眼泪,感激的看他一眼,“谢公公提点,小子没齿难忘。”
廖安被他看的不自在,轻咳一声:“我倒也不算什么好人,只是看不得有些人傻得可怜,你要是不介意,就喊我一声安哥。”
“安哥”,元折柳侧头趴着,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廖安刚想再说什么,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江德胜领着位太医出现在门口。
江公公带着人一顶软兜载着元折柳悄悄进了晏清殿,绕开朱闻的正房,安置在后面一间碧纱橱里。
“这碧纱橱本来就是给您准备的,您没来,陛下也没让人撤了,外面的冰鉴镇着,这里头又凉快又清爽,请元主子安心养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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