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林朝露被陈思卉安慰了很久很久。
可大概是烫伤真的太疼,疼得她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真就如她说的这般,林朝露这周再也没去教室后排接水。
仿佛在和谁赌气,却又为这倔强的赌气而十分难过。
因为林朝露清醒地明白,为此赌气的人,只有她。
从始至终,难过的人,也只有她。
她像只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茎上掉下来。
转眄到了周末,林朝露的外婆在家里摔了一跤,林妈妈匆匆去往麓城,看望外婆,林爸爸如往常一样,又在出差,见不到人影。
林朝露被妈妈委以重任,这两天照顾好自己和弟弟。
妈妈离开前郑重其事的表情,让林朝露隐隐有种自己已经长大的感觉。
周六下午,林朝露起身去画画学校,接在兴趣班学习的林子衿回家。
又是坐那趟45路公交车。
那日在公交车上的场景始终历历在目,频繁地造访她的梦境,成为噩梦的源头,仿佛不准她遗忘似的。
自那之后,林朝露每次坐公交车,都不愿意与陌生异性坐在相邻的座位,若是一个人坐着,也再也不肯坐在窗边,提心吊胆地暗自观察,在异性要坐过来时,马上起身离开。
这种时候,林朝露又挫败地觉得,自己离长大,还遥远得很。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把她送到了目的地。
画画学校在一幢大厦的二十六楼,林朝露接送林子衿来过几次,并不陌生。
前台的姐姐也识得她,笑着同她打招呼。
林朝露并不擅长和不相熟的人打交道,只腼腆地回应着,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不自然。
好在对方也只是处于社交礼仪的一种客套,并不在意这种细节。
林朝露来得有些早了。
潜意识里害怕再遇到那个男人,她刻意想避开发生上次那件事的时间,出门的时间提前了很多。
林子衿的课还没有结束,林朝露百无聊赖地坐在休息区等候,把书包放在旁边,拿出手机听歌。
vae慵懒的嗓音慢慢悠悠地从耳机里传来,温柔地诉说,仿若春风拂面,却又莫名让人觉得悲伤。
听歌的间歇,不知怎么,就登进了□□,点开好友列表里的哆啦a梦头像。
如今已是十二月,但他们的聊天记录仍停止在十月七号的下午,孟繁辰对她说谢谢。
从头到尾,他们的聊天,也不过三个来回。
不知道是不是这首歌的调子太悲伤,林朝露忽然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霜打的茄子,垂着脑袋,眼眶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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