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走啦！”
吃过早餐的月牙儿，头发扎成了双丸子，装饰着两朵小花，小脸是病态的苍白，但并不妨碍那双灵动大眼睛天真粲然。
“走。”
姚希简单地洗漱，换上了针织衣，牵着小女孩的手出了门，兰嫂大包小包跟在身后。
医院里，做了常规的诊断后，月牙儿躺在病房，她左耳往上的一块头皮常年是秃的，医生揭开纱布，将导流管放进颅内。
月牙儿没有哭，姚希注意到那双小手揪着床单，紧紧地，骨节泛着白。
三年了……
每个月特定的时间，月牙儿都必须到医院做积水分流，缓解颅压。
小小人儿执着地要留着长头发，这样，平时就能盖住那一块伤疤。
姚希不忍再看，转过身，眼眶红了一圈。
她多希望，承受这种痛苦的是她，而不是月牙儿……
“麻麻。”
脆生生的声音袭来，姚希忙拭去了眼角湿润。
回过头，三岁大的小女娃穿着棉质公主裙，蹦蹦跳跳跑来，手里扬起一根棒棒糖。
“顾医生说我很乖，奖励糖糖哟！”
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开心的笑。
姚希鼻尖又是一酸，蹲下身将她抱起，“宝贝太厉害了，想吃什么？牛排还是汉堡？”
“奶昔！奶昔！巧莓奶昔！”女孩儿将棒棒糖高高举，口齿不清反而更可爱了。
“好，巧莓奶昔。”
欢笑声沿着医院走廊远去，擦肩而过的人无不多看母女俩两眼。
女人素面朝天难掩模样标志，女娃儿白的像个雪蛋子，跟小海豹成了精似的。
兰嫂和医生接洽后才跟上两人脚步，三人一起去商场，下午回家，姚希补了觉，再出门时，夜色已经悄然降临。
毛针细雨，海底的霓虹灯外一片迤逦。
按照一贯流程，姚希先进更衣室化妆，做造型，因为环境里灯光暗淡，所以浓妆最为合适。
等她整装待发，服务生候在更衣室外喊了声，“安娜，卡A有客人找。”
“来了。”
姚希应了声，走出更衣室时，会场已经有不少人。
震耳欲聋的音效中，姚希到了卡A处，看到的正是昨天那位眼镜男。
她下意识地以为江城绪也在，环视过去，除了眼镜男，周围坐的全是莺莺燕燕。
“这不是安娜吗？”依着眼镜男的女人只穿着黑色小背心搭一条热裤，黑长直发，姣好的面庞，胭脂色唇瓣上嵌着一颗金属光泽的唇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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