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沉默,见他良久不语,如恪微微偏头看向他,唇角浮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韩煜如此,你也是如此,路走到尽头时,方觉得自己所做丧尽天良,自己所行之路白骨成堆,恶事做绝了,你们一个个倒想起自己心底的良善了。”
“可笑。”如恪冷笑出声,赤红的眸看向长案上的佛像,“但是晚了,若说长风在我心里尚有几分不同,其余人,连同先生你在内,不陪我走完这条路,下场只会有一个。”
钱德敛神,大气也不敢出,静声表忠心:“属下誓死追随公主,必将身先士卒,肝脑涂地。”
夏风吹动窗外的树影,夜幕渐渐沉了下来,整个京都城褪去白日里的庄严华丽,蒙上一层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面纱,花船上火红明亮的灯笼倒映在湖面,歌女清扬悦耳的声音穿过无尽夜色,丝竹管弦,嘈嘈切切。
不知是何等好运,遇上挽香阁的花船。
船头迎风而舞动的女子,身段柔软,舞姿动人,一舞终了,引的四周船上的人纷纷喝彩。
章豫将目光从羽衣身上收回,不期然撞进一双沧桑严肃的眸子里,赵钧看着他,一副瞧自家不成器小辈的模样,淡淡转过头看向身边目不斜视的韩灼,略带嫌弃的眼底浮起一丝暖意,章豫委屈的皱皱眉,酒也不喝了,耳边的乐曲都成了嘈杂难入耳的噪音。
赵晏坐在韩灼身旁,看着眼前这三个男人,不由有些头疼。
她倒也没想到,韩灼让章豫寻个藏身之所,章豫这不靠谱的转头将她亲爹弄进了青楼,大将军铁血一生,性格自是豪爽,可在情之一字上格外洁身自好,这么多年,只有她母亲,自然不喜这等风花雪月的地方。
这种不喜在对人的体现上也是淋漓尽致,起初以为老板是韩灼,在看见韩灼身边的她时,赵晏感觉自家父亲的眼睛都在喷火,后来知道是章豫的产业,这份嫌弃便瞬间转移到章豫身上,加之章豫曾纵马伤她,每每见了章豫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赵钧倒也没多给韩灼好脸色,对着抢了自家姑娘的臭小子,能有什么好脸色。
赵晏举着酒盏,浅浅尝了尝,想起中午时,韩灼自个先同父亲招了跟她在南疆那些事,揽了所有责任,将她塑造成了天真不谙世事,迫于强权不得不从的无辜形象,生生挨了父亲几掌,只怕这会,背上已是青紫一片。
“明安候打算什么时候入宫?”赵钧沉稳的声音响起。
韩灼抬眸,不卑不亢道:“明日一早,如今将军身死,朝堂上乱如一锅粥,想必明日,大理寺就私盐案一事连同将军的死因便会给朝廷跟正元帝一个说法。”
“侯爷打算如何?”
韩灼眉头微动,面容一如既往清隽,“既然这趟水浑不见底,我不介意再搅混一些,前去接应十三殿下的人,已经快到京城了。”
赵晏微微仰头,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话。
只听那人漫不经心的跟她忠义铁血的父亲道:“将军死都死了,介不介意本候趁机给将军换个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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