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腌臜的,是人心。
易变,多疑,看不穿,猜不透,便是人心。
有言律这般风光霁月的人,便有袁纥桢那般麻木不仁的人。
“这些日子,为了太后娘娘大寿,慎王爷一直在王城,王府里的暗线传了话来,近些日子,王府的暗牢并未进新人,王上明里暗里试探过几次,未见慎王爷有异,静公主那边也未见,如今已经五日了,王上怕姑娘着急,特让我来回话。”
赵晏垂在裙边的手慢慢攥紧,心里的焦躁在知道一刻无限的被放大,这几日殷非跟北河将北戎王城的市井间转了个遍,黑市,妓坊,赌楼,赵家在北戎各处的眼线也纷纷回了话,那群人明明一路北上,分明是进了王城才对。
林直见她不说话,径自从腰间摸出一玉瓶,“这是王庭里的药,对姑娘的病有奇效,王上让我带给姑娘。”
赵晏扬起头,她看向林直。
林直也正看向她,只一瞬,便低下头去。
女子声音淡淡,“袁纥桢生性多疑,如今新王登基,京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袁纥静脾气暴躁,狠毒无智,好男色,袁纥桢深知亲妹德行,断不会将人交给她,我若是他”
“我若是他王城的大牢,可曾找过?”
林直一愣,很快道:“未曾。”
赵晏肩膀微抖,嗓子发涩,“如今王城的狱丞可是叫,樊成均。”
林直微诧,道:“樊正威大人,字成均,年三十有余。”
赵晏声一冷,眼中厉光闪过,“麻烦王上的人帮我查一查,王城牢狱,还有那位樊大人。”
林直领了命,连忙入了王庭,第二日传回消息,樊正威与袁纥桢有私交,谨慎小心,御下极严,王城大牢守得水泄不通,内里如何不知,必有猫腻,而以袁纥律的身份去过问难免打草惊蛇,只得等万事俱备。
可赵晏等不得,当下便命殷非跟北河去召集人马,这一次挡在她面前的,竟是北河。
“我有法子,姑娘候我一日。”
“什么法子?”
他不看赵晏,只声道:“姑娘只管候着,劫牢风险太大,我们要堵上所有人的性命,万一是埋伏,万一侯爷不在那,您也会死。”
赵晏蹙眉,他却已经走到院子中去了,赵晏几步追了出去,朗声道:“我的命没什么金贵的,一日,一日后你不回来,大牢我劫定了。”
女子话语坚定,北河身子一顿,脚步不停。
一日后,北河带回了消息,那位樊大人前几日提了个年轻男子入狱,不像北戎儿郎。
北河受了伤,殷非扶他坐下,赵晏静静听着,看着他一身血污微微红了眼,不管是什么法子,总归是他受苦了。
赵晏起身,她没有说话,一步步走向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白玉瓶放在手边,北河认出,是那日袁纥律护卫从王庭带出来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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