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东南,临近水域,乘船而下,绕过陵州,直下汾州。
山路九曲十八弯,越过一道又一道山梁,正午时分,赵长欢盯着城门上硕大的东湾城三字,嘴角不由带了笑意。
赵长欢跟阮如筝匆匆走在长街上,两人皆着深色衣物,长发束起,连日赶路的青丝稍有散乱,一眼望去不过是最寻常的少年装扮,东湾城瞧着不过是个小城,城里却也是一派繁华景象,沿路叫卖声,旅人往来,街上人来人往,倒是一番盛景。
既是打定主意走水路去汾州,两人将马牵到马市上转手卖了个好价钱,然后买了些干粮备着,转身在主街边上找了一家面摊坐下。
“小二,两碗面。”
“好嘞。”
两人在面摊临街一侧坐下,勤快的小二提着茶壶给两人倒了茶水,赵长欢端着碗喝了一口,目光落在街上来往人群身上,长睫微垂,“沿着这条路往东南方向去,去六陵渡,那是贺州最大的临河城,船只众多。”
“我们什么时候去赌坊?”
赵长欢放下碗,“天黑。”
东湾城街头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就在这时,一队人马打长街而过,满身风尘,似乎跟她们一样,几经波折,为首的男子端坐于马背上,面色肃穆,腰间佩刀,眼神扫过,隐有杀意,瞧着不太好惹。
那人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队人马,护着中间那驾马车,缓缓走过长街,赵长欢细细打量,将注意力落在那驾马车上,很普通的马车,只是那辆马车上刻着一个繁复的花纹,花纹不大仅她拳头大小,徽记并未以金银色区分,而是以棕油打磨过,同马车一个颜色,一般人并不会注意到。
徽记往往象征身份、地位,彰显尊贵,要想辨明身份,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去看徽记。
赵长欢眨了眨眼,京都城里养成的习惯,竟也有点用处,自然的将目光收回,涛纹为底,上置剑戟,中间缀以虎纹,像是世家大族的族徽印记,可明靖人享和乐,喜安宁,多以花纹草木做徽记,或以姓氏加花纹,赵家是紫薇花纹,舅舅秦家是柏叶纹,宁南伯府是章姓在上薏苡做底,断不曾有过这样凶煞的徽记。
不起眼的小城里出现这样的人物,便显得越发诡异。
“客官,您的面。”
两碗热腾腾的素面摆在面前,打杂的小二满脸堆笑,赵长欢握着筷子,状似无意道:“小哥,这是哪家的阵势,排场可真大。”
吃了几天干粮,即使是碗白素面,赵长欢也觉得可口,看着她吃的满足,小二笑道:“东湾城里可不曾有过这样富贵的人家,就算有也就那几户人家,今个这些许是刚刚进城,面生的很,保不准是从哪来的大人物。”
赵长欢捧着碗喝了口面汤,放下碗,眼神瞟过远去的那队人,手在腰间摸出几个铜板丢了过去,“小哥,我们兄弟今个也刚进城,这东湾城里可有什么快活的地方,让我哥俩也去见识见识。”
小二恭身接过铜板,比两碗面钱还多出一个来,不由面上多出几分笑意,连声音也热切许多,“二位今刚来,那也别看我们东湾城小,城南的红香院,城西的醉春阁,还有城西的吉祥赌坊,可都是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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