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宫宴结束,上官姝怡都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分明是上官花甯挑衅在先,引她争吵,欺她兄长,怎么到了最后,她靠着三言两语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称颂的对象?
连父王都赞她聪慧过人。
散席后,母妃带她出宫,路上提到舅舅宋望祖,诸多担心,恍惚间听她叹道:“这灾情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半载,哪儿有那么容易解决,你舅舅这个州牧当的可真憋屈!”
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半载?!
上官姝怡微微张大嘴巴,欲哭无泪,她不懂如何当好州牧,她只知道自己刚刚才在御前夸下海口,灾情一日不减,她便一日不停地诵经念佛……
一场宫宴,有人欢喜有人忧。
花甯坐在马车内,想到上官姝怡作茧自缚,日后要天天关在家里念经,便忍不住放声大笑。
时秦观抬了抬眼皮子,到底是牵挂白文香,忍不住问道:“公主今日让时某演一出戏,说是为了文香,公主所指,可是广陵白家的那位文香?”
花甯收起笑脸,点头默认。
驸马比她想象的更加沉不住气,这令花甯有些意外。
而时秦观在确认过“文香”的身份后,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广陵白家的文香,他可是亲自上门求过亲的。
可随即他又笑自己太过愚笨,能在御前当着百官侃侃而谈救灾之道的康乐公主,自然会把前因后果查个清清楚楚。
果然,不及他辩解,花甯率先透了底:“你曾一心求娶白文香,此事本宫知道。本宫提到文香,是想与驸马做一笔交易。”
“交易?”时秦观有些猜不透花甯的心思,他一个被人唾弃的庶子,手里能有什么值得用来交换的。
“只要驸马愿意同本宫和离,本宫便会阻止白文香嫁进王府。如何?”花甯说完,饶有兴致地打量时秦观那张魅惑丛生的脸,不愿放过任何一丝微小的神色变化。
前世,时秦观将白文香的死归罪王府,为了复仇,不惜蛰伏谋划多年,一朝得势,杀伐果决。
尔后,更加为了纳一个长相酷似白文香的歌姬为妾,不惜与她决裂。
那么如今,花甯想知道的是,时秦观是否愿意为了白文香放弃自己驸马的身份,放弃已经到手的权势与地位。
时秦观凹陷的眼眸突然亮起一束光,但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他想,但他不敢。
他没有可靠的亲族,想要出人头地,公主府便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愿和离,并非出于情爱,而是舍不得放弃权势与虚荣。他生怕一旦和离,手中紧握的那点少得可怜的自尊和名望,都将消逝殆尽。
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
花甯看着时秦观一点一点曲起的背,看他双手抱头迷茫无措的模样,实在很难将他与权倾朝野的右相当作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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